经盘算过了。
菊治把视线移向茶室那边。茶室前有棵大夹竹桃,白花盛开。朦胧间,
只见一片白。
夜色黑,几乎难以划清天空与庭院树木的界限。
下班时刻,菊治刚要走出公司办公室,又被电话叫了回来。
“我是文子。”
电话里传来了小小的声音。
“哦,我是三谷。。”
“我是文子。”
“啊,我知道。”
“给您打电话真失礼了,有件事,如果不打电话道歉就来不及了。”
“哦?”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给您寄了一封信,可是忘记贴邮票了。”
“是吗?我还没有收到。。”
“我在邮局买了十张邮票,就把信发了。可是回家一看,邮票依然还是
十张。真糊涂呀。我想着怎么才能在信到之前向您致歉。。”
“这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菊治一边回答,一边想,那封信可能是结婚通知书吧。
“是封报喜信吗?”
“什么?。。以前总是用电话与您联系,给您写信还是头一回,我拿不
定主意,惦挂着信发出去好不好,竟忘了贴邮票。”
“你现在在哪里?”
“东京站的公用电话亭。。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打电话呢。”
“哦,是公用电话。”
菊治不明白,但还是说:“恭喜你了。”
“您说什么呢?。。托您的福总算。。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栗本告诉我的。”
“栗本师傅?。。她是怎么知道的呢?真是个可怕的人啊。”
“不过,你也不会再见到她吧。记得上次在电话里还听见傍晚的雷阵雨
声,是不是。”
“您是那么说的。那时,我搬到朋友家去住,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您,
这次也是同样的情景。”
“那还是希望你通知我才好。我也是,从栗本那里听说后,拿不定主意
该不该向你贺喜。”
“就这样销声匿迹,未免太凄凉了。”
她那行将消失似的声音,颇似她母亲的声音。
菊治突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