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衣笑笑:“一介草夫,怎敢高攀?”
司马挖也举杯道:”我也敬先生一杯。
李布衣笑着喝了,古长城再也忍不住,“啪”地一掌击在桌上。骂道:“你们来喝茶饮酒,还是来议事的?!
郑七品笑道:“是,是,——方老爷子的死,下官也很难过。想方老爷子在世,下官和他相交莫逆……对了,那位可就是方轻霞方姑娘?
司马挖就说:“方姑娘貌胜春花。真是匹配。
古长城这下可是奇道:“跟谁匹配来着了?”
郑七品和司马挖对望了一眼,两人笑笑。还是由司马挖道:“据说西厂有个营总刘几稀,人品样貌,俱属上选,跟方姑娘倒是大选地设的一对人儿。”古长城“嗯”了一声,方家三个年轻人却脸色都变了,古长城这才醒觉,喝问:“刘几稀?岂不是那刘破老贼的大儿子!?
司马挖说:“是呀厂
古长城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儿子一步上前,向司马挖:“你是我父请回来对付刘破父子的,怎么在伯父灵前说这种话!”
郑七品眉开眼笑问:“他是谁?
司马挖笑道:“古长城的儿子,叫古扬州。
郑七品笑道:“据说古长城的儿子对方信我的女儿.也痴心妄想一一一”
司马挖说:“便是他。
郑七品嘴里嘟嘟嘟了几声,说:“古世侄,几句话,如你听得了,我倒要劝劝你。
古扬州气唬唬地道:“你尽说无访。
郑七品道:“江湖上的诡橘风云,不是你这种耕田务农的人消受得来的;金粉红颜,世间何处没有?你们父子为一个女人,得罪刘破父子,可是大大划不来的事。
古长城瞪着眼,指着他:“你,你……”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就听一人自外掠人,一面说:“怎么啦?二哥又动那么大的火气。
这叫“二哥”的人,三络长髯,脸色赤红,古长城一见,几乎气炸了心肺,吼道:“刘破,你——你可来了!”
刘破却笑道:”让二哥久侯,真不好意思。”他前后有两个少年,一个气高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一个眼神呆痴,只会傻笑。便是刘破的两个儿子,外号自称“花兰世”的刘几稀与“玉面郎”刘上英。这两人一个傲气,一个丧气,但样貌姣好,普通女子部不及他们眉目娟秀白皙。
刘破身边还有一人,这人血盆大口,闭着时嘴角伸及耳根,一咧开来简直像要攫人而噬,这时他正张嘴笑道:“郑七兄。司马大侠,久没见了!
郑七品慌忙站起,向刘破父子和这人行礼道:“刘大人,关大哥,二位公子来得真好,可想煞小弟了。”这大嘴老人便是“中州一怪”关大鳄。
刘破悠然道:“方大哥真的是逝世了么?”
司马挖躬身道:“是。他尸首还停在那边。
刘破摇首叹道:“可惜可惜。”便向灵枢走去。
方休大喝一声:“狠心狗肺的东西,你们惺惺作态可惜什么?”
刘破冷笑道:“可惜方哥未见他的女儿跟我儿子完婚就瞑目不醒了。
说着回首问司马挖:“我叫你跟方家的人再提一下,并说服古老二,你做了没有?
司马挖垂首道:“回京大人,小弟说是说了,但方家的人,明明是井底之蛙,却自视过高,而古二侠便又刚愎自用,食古不化
刘破微笑打断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不惯也会习惯的。
第二章
古长城毕竟在江湖里翻过风掀过浪,在武林中也打过滚扑过火,这阵式一摆出来,司马挖倒戈反向,加上郑七品显然是刘破的人,对方刘破、刘几稀、刘上英、关大鳄、郑七品、司马挖一齐六大高手。自己这边老的只有自己一名,少的有四人,外加一个意向不明的卜篮者和老仆方才,可是大大吃亏。他生性粗鲁,但面对生死关头,以及大多遗孤反而压住了怒火,镇静了下来,并不立即发作。
方休怒不可遏,以为来的人尽是朋比为好,冷笑道:“我都说了;这是方家的事,请外人来,只是捣乱而已,黄鼠狼给鸡拜年那有安着好心眼?要嘛。一剑把姓方的杀了,要抢我妹妹,休想!
刘破眯着眼道:“你叫方休,是老二,对吧?”
方休冷冷地哼了一声,目中杀气愈重。
刘破笑道:“年轻人干吗火气如许大?我横说直说,都是你长辈,我父生前,也叫我做刘老三,现今是你三叔,不久还是你妹妹的家翁,你怎可如此对待长上?“方休手按刀柄:“我没有你这样的长上。”
刘极依然笑道:“你随时手按刀柄,像动不动就把事情用刀子解决般的,可知道世上的事,凭傲慢冲动,滋事、生事例可以,解决事情却不见得。纵说今朝你杀得了我们一人工人,有一个口得了去,你们方家,只怕从你身上的毛发起到你爷爷的骨灰,便没有一块肉是完整的,这又何苦。西厂手段残毒,人所皆知,刘破这番话,是带笑的恐吓,但不无道理。
刘破又道:“何况,今时局势委实太过明显,凭你们,司马大侠和郑兄二位便收拾得了,根本无须作顽抗的。
古长城听了,心中暗暗盘算,这番出手,无论如何。不能容情,不能教一人逃回去西厂,否则,可是抄家灭门祸。惟观此局势,对方占尽优势,自己等可连三成胜算也没有,心悔自己鲁莽。邀来了窝里反的司马挖,真是老鼠拖秤舵,自塞了门路。
方离见素来冲动的古长城默不作声,他年龄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