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新把照相机装在皮盒子里,交给李尧。对曹国柱说:“你在这里看看吧,可能要行动。”
“朱参谋长说,要曹师长也一齐到军部去。”李恒又连忙补充说。
“老刘呀!你看,过了一刻钟,还没有动静!是存心不给我们看!”曹国柱带着幽默意味对刘胜说。
就在这个时候,虎头崮的山脚下面,队伍开始了战斗动作。
“那不是开始了?看!队伍不是在山坡下面运动吗?看看再走吧!”刘胜拿起望远镜看着演习的队伍说。
沈振新和曹国柱同时拿起望远镜,朝虎头崮下面望着。
用树枝和草伪装着的战士们,躬着腰身,分成许多战斗小组,向山坡上,向虎头崮两边的制高点攻击前进;接着,虎头崮上和崮两边的小高地上,响起了枪声、炮声和炸药的爆炸声。
沈振新和曹国柱一面望着队伍的动作,一面向山下走去,刘胜他们跟送在后面。沈振新边走边咽着风说:“‘胡子’!抓紧时间,就拿虎头崮做目标,多演习几次。
叫每个营、连都搞一下。“
“好啊!就这样干!”刘胜应诺着说。
“陈坚同志,潘文藻同志,临来的时候,徐主任跟我说了一下,要你们把部队的战斗情绪烧起来。山地战的政治工作,要认真地研究一套具体的办法出来。”
陈坚走到沈振新身边,用心地听着,应诺着沈振新的话。“形势很紧张,要准备进行艰苦的斗争。我们要带领大家,跟战士们一起,经受斗争的考验。”到了山下,沈振新临上马的时候,以沉重的声音殷切地向团的干部们说。
沈振新、曹国柱骑到马上,向干部们挥挥手,顺山路奔驰而去。
“有任务,不要忘了我们!”刘胜望着沈振新的背影喊了一声。
夜晚,团的干部们聚集在陈坚的屋子里,不时地向师部摇着电话,询问“曹师长回来没有?”“有什么消息吗?”等等,他们急于要求知道情况和任务。可是直到傍近午夜的时候,还是没有消息。刘胜和冯超已经走了,潘文藻却坐着不肯离去。
“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陈坚说。
潘文藻还是要走不走的样子,他的脸上呈现着忧虑的神情,一只手不停地捻捏着流滴下来的蜡烛油。
“有什么话要谈吗?老潘!”陈坚问道。
潘文藻刚吐出一个字音,马上又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有话就谈,不要闷在肚子里!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啦?”陈坚竭力地促使潘文藻把要说的话说出来。
“对你来领导这个团的工作,我抱着热烈的希望。我对你没有意见。我想提醒你一下,请你能够全面地考虑问题。”
“唔!应该的!考虑问题要全面!你的意见对。”
“对我们团的战斗力,要作正确的估计。”
“这也对呀!你是怎样估计呢?我刚来,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的估计怎样?你谈谈看。”陈坚欣然地说。
“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团里工作快两年了。第二次涟水战斗一仗,打得惨啦!经不起再碰硬钉子!”潘文藻慨叹着说。
陈坚凝注着目光望着潘文藻,等候潘文藻继续说下去。
电话铃响起来,师部通知明天早晨八点钟以前,要刘胜和陈坚到达师部参加会议。
潘文藻在离开陈坚的屋子的时候,又着重地向陈坚建议说:“在接受战斗任务的时候,应该考虑我们的主观条件。”
潘文藻走后,陈坚看看警卫员金东已经睡熟,便自己走到刘胜的屋子里,轻声地喊醒刘胜,告诉他明天早晨到师部开会的事。
刘胜含糊地应了一声,重又呼呼入睡。
陈坚正要吹灭刘胜床前桌子上的烛火,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药水瓶子,他拿起瓶子看看,褐黑色的药水已经服用过半瓶,瓶子旁边还有一包药片。“在生病?”陈坚很想问问刘胜,但刘胜睡得正酣;这时候,恰巧刘胜的警卫员邓海睁开眼来,他便轻声地问邓海道:“他生病了?”
“头痛,有点热度。”
“什么时候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