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温故递来的包袱,宋昊天翻身上马,“师父,告辞!”
“路上当心,到了金陵城来个信儿。”温故提醒。
宋昊天颔首,继而最后看了一眼尚书府,快速策马而去。
等着温故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赵无忧站在上,俯瞰着整个梨园。她已经换下了女儿装,如今还是那一袭白衣的风华少年。
“昊天走了。”温故道。
赵无忧点点头,“这京城不适合他。多留一日都是危险。”
“他明白!”温故无奈,“如今的局势,不容乐观,原本还想先解决赵嵩在安排皇帝,可没想到一下子都凑到了一起。”
“凑一起有凑一起的好处。”赵无忧眸光微冷,“横竖都是要对付的,索性便一起吧!”她顿了顿,“底下的人可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会尽力而为。”温故答。
赵无忧颔首,没有多什么。外头一些凉,她转身回了屋子,枕边放着那一对笛,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物件。
穆百里,我思你如狂,你可知晓?
晨光熹微时分,赵无忧便醒了。如今形势不太好,她这浅睡的毛病自然又犯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身处龙潭虎穴之中,自然是坐立不安的。
洗漱完毕,用过早饭,这宫里头的消息也来了。
是皇帝昨夜回到泗水园之后大发雷霆,奈何又不能明,是以只能吃了这个闷亏。再有就是,他自己早前走得太急,未能吩咐底下人不许赵无忧离宫,所以这事儿也怪不得旁人。
太子的病不过是薛太医跟傅玉颖做的手脚,看上去严重,其实只是表象罢了。孩子有些难受就会一直哭一直哭的,身为这大邺唯一的皇子,自然会闹得人心惶惶。
皇帝也不敢大意,孩子不听的哭肯定是哪儿不舒服。所以倒也没疑心傅玉颖和薛太医。
这事儿虽然巧合,但也只能算是不凑巧罢了!毕竟皇帝觉得赵无忧的女儿身,除了赵嵩之外应该无人知晓,他也不会怀疑傅玉颖有所吃醋嫉妒之类的行径。
何况这可是太子,未来的储君,谁敢拿太子开玩笑?
毕竟傅玉颖下半生的荣华富贵,还得靠着母凭子贵。
只不过让皇帝觉得不痛快的是赵无忧的不辞而别,这般头也不回的离开,差不多等于拒绝。皇帝不高兴,他难得倾心一人,奈何只得到这样的结果,怎么想都不甘心。
可他又答应过赵无忧,要给她时间考虑,便只能暂时按捺,不然身为君王却出尔反尔,在赵无忧那头实在是没有脸面。
那便忍忍就是!
赵嵩真当没有想到,赵无忧竟然还能出来,出来之后还会来丞相府登门造访。他一直都不知道赵无忧已经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想着就算父女不睦也只是因为权势斗争罢了!赵无忧对父女之间的骨肉情分,总归还是要念及的。
“相爷?”陈平搀着赵嵩起身,扶着他坐在了院子里。
今日的阳光极好,是该出来走走,晒晒太阳的。太阳晒一晒,这脸上的血色便能回升少许,不至于一直脸色惨白。
赵嵩靠在软榻上,就在这院子里的大树下歇着。
赵无忧领着温故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靠在软榻上歇着的赵嵩。许久不见,赵无忧这才发觉他竟已经苍老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定了定神,缓步上前行礼,“爹!”
“回来就好!”赵嵩气息奄奄。
如今的他倒真像是一个垂暮老人,看上去真的没有半点杀伤力。若不是赵无忧险些身陷宫闱,还真当不敢相信这样的人,还有本事在背后捅你一刀,置你于死地。
赵无忧在一旁坐着,“从宫里出来,无忧便念着父亲的身子。”她轻咳两声,苍白的脸上泛着清晰的倦怠之色,“如今带了温大夫想给爹瞧一瞧,温大夫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治好父亲的病。”
赵嵩眯起眼睛打量了温故一眼,“温大夫?”
闻言,温故上前行礼,“小老儿温故,乃是江湖郎中,能给相爷看病是小老儿的福气。”
“多少太医都看不出本相这病。你确定可行?”赵嵩眸光凉薄,“本相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让人瞧病的,你若是瞧不好,本相会重重的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