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实诚,多乖一小孩儿啊。
他也不为难西陆,只说,“那你在这儿做活的几天,顺路便到这院子来吃饭吧,不为别的,咱们认识这么久,总算朋友的,是不是?”
西陆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谢谢季善人。”
季祯本来又想拉拉西陆小手,跟他说不必叫的这么客气,不过余光瞥见江熠的身影,便只能矜持些说,“那大家各自随意吧。”
他说着自个儿扭头登登登回屋了。
季祯回房,又从窗户缝往外看,见曙音西陆和江熠三人都往院外去,他才回到软榻上坐好。
软榻的小几上,装着梦魇的玉瓶此时一摇一晃地,很是雀跃的模样。
屋里只有季祯和梦魇一人一魔,梦魇也总算感受到了在江熠房里难得感觉到的轻松,它想到方才在江熠的屋里,季祯那一番言语,心下还留有感动,便对季祯剖白道:“祯祯你放宽心,便是有一日我重获自由,也不会害你的命的。”
季祯盯着它冷笑问:“你敢吗?”
梦魇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与江熠截然不同来源,但同样效果的压迫感,它心里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梦魇是害过好几条人命的魔,季祯想利用它,同时也不会真的把它当成什么柿饼甜糕,人性都难以预料,更别说魔性。
“我不与你缔结契约,是因为我不想在自己手上划个口子,至于你要不要害我,你自己掂量。”季祯说,“你要是能害我,早第一晚我就被你害死了,你若还敢,我反手一刀就算斩不断你的头,你也去半条命,剩下半条命我交给江熠,你说你还有命剩没有?”
梦魇如遭雷劈,江熠是明着狠,季祯就是憋着坏,人前人后不知几幅面孔。
梦魇呜咽了一声,强忍住哭腔,自己到底还身处险境。
季祯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问梦魇,“你们这种魔怪都叫梦魇,你有其他名字没有?”
梦魇带着鼻音说:“我在家排行第三,家里人叫我小三。”
小三又是什么怪名?季祯嫌弃死了。
“改了!”季祯霸道开口,“难听,而且三和我重辈份了。”
梦魇委屈地问:“改,改成什么啊?”
“改成排行六,大名就是梦大顺。”季祯立刻给人安排上新名字,“六六大顺,吉利。”
“不改行不行?”
“不行!”
他这正欺负梦大顺,外头传来人声,若华的声音在门口轻轻提醒季祯,“爷,殿下来了。”
“他来做什么。”季祯嘀咕,同时将梦大顺给放到边上,嘱咐道,“别出声。”
梁冷随后便掀开门帘进来,身上带着未散的寒气坐到了季祯对面。
“听人说你让人去收殓乱葬岗的两个修士尸体?”梁冷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热茶饮了一口,“怎么忽然起了这念头?”
季祯不想和梁冷说错人西陆已经死了的事情,含糊道:“只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便随口让人去收拾一下罢了,你怎么知道这事儿,他们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