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然书生开始沉默。
吴用将茶水端书生面前,书生杵着没动,也不伸手。
吴用就往床头一放,又坐回去,我还听说你的家世原本很不错,富豪人家。
。。。。。.
所以我就对你为什么会流落到乡村野地生活感到好奇。
书生拿眼角看他,顾不得这样失不失礼,能把我怎么不孝都查得那么清楚,会不知道我的底细?您不适合说笑。
吴用给他这眼看得好笑,那模样真一点文人模样都没有。
你别太紧张,我说了,只是想聊聊,没有什么恶意。
恩,看起来有恶意的应该是我,老惦记你朋友的屋子。
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结果也判下来了,屋子归你所有,你有何不满?
不敢。
这就陷入了沉默。
你似乎对我芥蒂很深?
书生闻言,笑道,彼此彼此。
吴用顿时有些不太懂书生,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你可能有所误会,我不过是纯粹想知道为什么你到后边认罪认得那么干脆。
所以说起来你还是觉得前头我有罪只是抵死不认,我说的可有错啊?
诶你。。。吴用给堵得措不及防,书生的脾气就跟市井孩童常溜的小令,绕来绕去像是绕回原点又不是,总不能知道下一刻他想怎么样。
殊不知书生其实就是觉着委屈,身边一个人都不在,魏鬼自那天不知所踪之后再没出现,小六陪着自己到昏迷,醒来之后就看见吴用那群下人。
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一腔难过无处说。
现状与当初来京时想的,完全不一样。
吴用也憋闷,自打立业以来就鲜少同人这样交谈过,一向独来独断,如今同书生一通话下来几句不到就给呛了好几回,说不出是恼怒还是郁结,口气自然不善。
怎么说你也是一介文人,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这么难伺候。
书生一听就乐了,知恩图报?恕我直言,我拿把刀子扎你一下再替你包扎叫大夫,你知恩图报不?
你怎么这样说话?
那您指望我说什么好听的出来?在公堂上给指着说图谋他人财产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一派轻松,判了又怎么样?旁人该怎么想的还是怎么想,有用么?
吴用有些火了,书生明显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屋子已经判给了你,不等于官司是你赢了,你还想怎么着?
书生还笑着的脸顿时僵了薄冰在上边,我赢了?吴公子您在说什么傻话?官司是你主动不告的,不是县官大老爷主动判的!我只是因为证据不足无法被证实图谋不轨才侥幸赢了,您不知道吧?对这结果不满意的人,觉得您一身正义却让我这等草芥算计走了财产的人,可海了去了。
我赢了什么?
赢的人是您哪吴公子。
书生说得字句带劲,仿佛一个字儿一个字儿都是咬着牙说出来。
吴用哑然。
原来书生并非什么都看不出来,他早在当时就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