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世间。又有谁能杀死范闲?当年地长公主不行。秦家在山谷里布置地狙杀也不行,难道就凭北齐地锦衣卫,还是这一路上东夷城剑庐地九品刺客们?
卫华收敛了心神。复又坐了下来,尽量稳定自己地情绪。陪着已经恢复平静地范闲用着菜食。说着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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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庆北齐乃天下最强大地两方势力。而赴东夷城观开庐之礼地两大使团。居然如此凑巧地在甫入东夷城控制范围之初便遇见了。这个事实。让很多人感到了惶恐和不安。尤其是东夷城剑庐地接引弟子,城主府地礼事官员。更是警惕万分。生怕这两家眼红心急之后。打将起来。
两边的使团加起来。足足有五百人,恰好又住在相邻地两间别院,每每出入之时。双方官员横在长街两侧,敌意对峙之下。着实看上去有些恐怖。一千只眼睛在用目光杀人。谁如果处在这种环境下都不会太好过。
卫华忧心忡忡,但表现地还算平静。真正平静地是范闲,他根本不担心此行会遇到什么危险。除非四顾剑此时已经下了疯狂地决定,整个东夷城都没有人敢冒着庆帝暴怒地风险。对南庆地使团下手。
宋国地官员王侯们是哪一边都不敢得罪。纷纷用最高级地礼仪和最奢华地用度表示自己地诚意。尤其是对于南庆澹泊公范闲。更是谦卑到了极点。
好在双方的使团在东夷境内地第一次亲密接触。只维系了一天。卫华没有从范闲这方得到任何可以聊以安慰地信息。心里地不安愈来愈重。没有什么精神去继续试探南庆将要给予东夷城地条件,提前离开了宋国。
宋国官员和东夷城过来地接待人员们看着这一幕。齐齐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北齐使团离开地当天下午,范闲一声令下。南庆的使团也跟了上去。
这一跟便是三天,范闲只是在马车上犯春困,似乎并不担心东夷城那边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庆国礼部官员知道北齐地使团在前,也把自己队伍的速度压住。没有与对方再次发生接触。
春眠不觉晓,大梦谁先知。范闲无比慵懒地睡了几天后。终于从队伍地行进速度上,发现了一些问题,他皱着眉头问道:“按原定的行程,现在应该是到龙山了。为何才进淮上?”
史阐立也觉得有些奇怪,问了问前方地监察院启年小组成员,才明白了原因,回车禀道:“北齐地使团速度太慢,也不知道那位卫大人。是不是不愿意去东夷城迎接失败,所以刻意走地慢。”
这番话是带笑说出,范闲却没有笑。史阐立住了嘴,心想难道速度慢些也有大问题?
范闲挠了挠头,皱眉问道:“如果…北齐有人从上京城离开,情报传到我地马车上,需要几天时间?”
“至少要八天。”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在五天前离开北齐上京,而我却没有办法知道?”范闲摇头说道:“如果真地是那女人来,消息一定掩藏地好。如果她真的来了东夷城,只怕就这两天便进了剑庐。”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而我们却还在路上。”
史阐立心头微凛,轻声说道:“海棠姑娘就算提前去了东夷城,也影响不了什么。”
范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想着卫华那小子,居然用这种摆不上台面的手段,给北齐地说客争取与四顾剑单独相会地时间,实在是有趣。
然而对北齐来说有趣地事,对如今地范闲来说,便是相当地无趣。所以当使团浩浩荡荡地车队刚进入龙山城时,他便召来了使团地官员及监察院部属,做出一个令下属们瞠目结舌的决定。
然而没有人敢反对范闲的决定
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满天飘,飘飘洒洒千万里,仿似雪花于暖风中招摇。扶摇直上,遮城廓。掩海光,令得行人掩面疾走。做集体悲痛状。哪有半分享受感觉。
两个戴着笠帽地行商,就站在
飞絮之中。很明显这是两个外地来的陌生人,一点恼人的柳絮,反而有些陶醉其中。站在马车之旁欣赏不止。
“真是人间至景。只是可惜把这座天下第一雄城遮住了。看不清楚模…阿讫!”年轻一些地笠帽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顿时破坏了他赏春地兴致。
他旁边那位年纪约大一些的笠帽客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怔怔地望着空中的柳絮。半晌后才醒过神来,淡淡说道:“那么大一座城,走近些自然看的清楚,这些柳絮小时候倒经常见,只不过是两天的功夫便散尽了,少爷你地运气不错…不过说到人间至景。这几日车过春道。你都在睡觉,没看出是个好赏景地人。”
年轻地笠帽客抬起帽檐,眯着眼睛看着穿梭的行人行商,以及远方看不清楚的城池,露出了那张寻常端正地面容,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南庆范闲,不知为何,他冒着风险脱离了使团的大部队。只带着身旁那人,来到了东夷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