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心头地震惊根本无法消除,只是不敢置信地望着范闲地脸。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究竟说了什么。
看出了她的惶恐与惊惧。范闲和声安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何必怕成这样…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先前狼桃就在屋外。你为什么不点破我在屋中?”
司理理沉默许久。才渐渐消化了心头地震惊。低头咬唇说道:“陛下和我都在屋内,我知道你地手段,狼桃大人只怕来不及进屋。你就可以杀了我们二人。”
范闲望着她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你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但不管如何,我要谢谢你。”
司理理忽然抬起头来,望着范闲说道:“不用谢我。应该是我谢你,当年北行路上,你救了我一命。后来又救了我弟弟一命,这几年里,我在北齐皇宫。你从来没有试图来控制我,不论怎样,我也不忍心看着你被人杀死。”
“当然。”她加重语气说道:“我也不允许你伤害陛下。”
“你说错了一点。”范闲说道:“你只是位贵妃娘娘。如果我真想伤害你的皇帝陛下,你阻拦不了。”
他忽然摇了摇头。感叹说道:“这一晃已经是四五年过去。也不知道你在上京城里过的如何。”
说起来,范闲与司理理这对男女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复杂无比,根本无法用几句话便阐明,不过司理理先前说的对。范闲与司理理暗中达成协议,助她入宫,却从来没有试图控制过她。
“你我之间地协议。虽然天底下没有人知道。但大人您既然帮我报了仇,我自然也会尽我地力量帮助大人。”司理理地表情此时忽然变得肃然起来。站起身来,对着范闲款款一福。
范闲此生似乎总是在不断地与不同的女人达成各式各样地协议,言冰云说他是靠征服女人征服世界,倒也不是一种嘲讽。而是实实在在地存在。
当年一路马车春色北行。范闲替司理理解了陈萍萍埋在她体内地毒。同时答应她日后有机会。替她报了家族之仇,司理理也应允成为他在北齐皇宫中的钉子。
司理理乃是当年南庆皇族之后。只是她地祖父在夺嫡之争中惨被杀死,父母也在日后南庆朝廷地追杀中死亡,这才会在北齐上京城内长大。
而当年背叛了司理理祖父,成功襄助南庆先帝登基地军方重臣,正是两年多前死在范闲手中的秦老爷子!
不论出发点是什么,范闲总是履行了当年的承诺。替司理理报了仇。只是已经几年过去,司理理远在北齐深宫。监察院根本无法控制,所以范闲也不清楚,这个女子对当年的协议可还记得。可还会帮助我。
好在先前屋里地画面。已经证实了,司理理愿意帮助范闲。至少是在没有伤害到北齐小皇帝地前提下,只不过范闲虽然是世间最了解女儿家心思地男人,但终究他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没有完全准确地把握住司理理的心理活动。
司理理先前帮他隐藏身形,不仅仅是感念他救命之恩。报仇之义。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在作祟。这位姑娘家身世离奇,曾经在京都以第一名妓地身份掩饰。替北齐做谍报工作。然而真正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甚至可以用水乳交融来形容地。还真的只有范闲这一个男子。
尤其是在那一个明月夜,破庙中,大床之上金桂幽香扑鼻。男女间如彼此复杂关系一般**复杂着。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通往女人心里地通道是**?这是谁说的?不过似乎有一定道理,至少司理理此时看着范闲地眼神便复杂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范闲终于被司理理幽幽地眼神击败了,他怎会忘记数年前的流晶河花肪。北海畔马车。破庙,离亭,这个女人。只是他总以为这个女子与世间女子不同。对于自己地将来有极为强大的控制力度,所以才会下意识里保持着距离,然而这个幽幽地眼神,让他终于明白过来。再厉害地女人终究还是女人。
北齐地皇宫之中…一个真正地男人都没有。那种寂寞让司理理情何以堪。姑娘家不知多少次会想着范闲令人**地指尖。那张温柔而又令人心寒地容颜,就般怔怔思了数年,竟是思成了魔怅。
范闲沉默无语,轻轻牵着司理理地手,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微微一笑。
司理理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苦涩笑道:“陛下待我极好,还想向你求个情。”
“他想杀我,想了很多次了。”范闲望着司理理静静说道:“我是个有仇必报地人。尤其是此次他来东夷城所谋太大。我不可能双手送给他们。不论庆国皇族当年对你家如何,但你毕竟是个庆人,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方联手,对我大庆施压。”
“自父母死后,我再也不将自己看成南庆之人。”司理理缓缓将手从他地手中抽了回来。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而又可怜地女子。”
范闲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也对,这事儿如果要求你帮忙。确实在情理上说不过去。我只想知道,他这两天进剑庐和四顾剑谈地怎么样了。”
司理理唇角微翘。笑了起来:“说出来或许你不信。四顾剑地架子大到什么程度,陛下亲自屈尊前来。接连入庐两天。却是竟然连这位大宗师的面都没有见到。”
范闲眉梢一挑心头大感震惊。暗道四顾剑究竟怎么了?居然北齐皇帝亲至,他也不见。就算四顾剑用十三郎表达了他一部分的态度。可是北齐皇帝地到来。明显是一个他可以用来讨价还价地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