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她是不指望这位神仙会做作业的。毕竟她就没看过他上课的时候是抬着头,也没见过他从桌肚里拿出把笔来。
鹿听晚把没交作业的名单抄录在便签上,最后一起贴在作业上。
整整齐齐的,每一页便签上都有言璟的名字。
鹿听晚抱着这一叠作业,比较难得是,老陈的作业是数学卷子,语文老师的作业是练习册,又厚又重的。
她试图直接将这两叠作业抱起来,但是沉得发慌。最后作业颤颤巍巍的,差点全部滑落到地上去。
鹿听晚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就只能走两次了。她刚把数学卷子抱起来,旁边就多了一只白净的手,将那叠语文练习册抱了起来。
她顺着手臂向上看,眼尾狭长,带着薄薄的眼镜,蓝白色校服穿得端正,透着标准的好学生气息,是言钦。
言钦温声道:“这些是要送到年段室吗?我帮你吧。”
“嗯?”鹿听晚愣了一下,才缓缓的点头,“好,谢谢。”
“不客气。”言钦说。
鹿听晚也确实和言钦不熟悉,她本身也不是个会找话题的人,一路上就显得沉默还尴尬。
言钦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问我,关于阿璟的事情。”
“为什么我要问?”
她并没有八卦人家私事的兴趣。
言钦眸中闪过意外,不紧不慢地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差别太大了。”
鹿听晚没太懂,可能言钦说的差别是在性格,还是在成绩上。
她向来不喜欢单方面的个人下定论,没有回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走廊下,透过厚重的雨幕,少年嬉戏打闹的声音传了过来。因为放学已久,学校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这点声音就显得格外特殊。
公告栏的位置,红黑榜并列的对立面。
“璟哥是真牛。逼,又收获了下一周国旗下念检讨书的‘光荣’使命。”
“诶璟哥,你分班考怎么是年段倒数第一,你这个单科二十五分,有点东西啊!”
“滚蛋,我们璟哥是二十五吗,他那是因为没来考试。”
“哈哈哈哈他上回来考了,我怎么记得因为卷子是空白卷,交上去还被吴主任念了个狗血淋头。”
“……”
张扬而桀骜的少年,他们没穿校服,有OFF-WHITE的T恤,有BAPE的裤子,脚下是YEZZY和AIRJORDAN,都是四位数起步的单品。
而中间被簇拥着的少年,穿着的简单的白T黑裤,左耳上的黑色耳钉泛着光。
他神色松懒地按着手机,桃花眸里虽然带着笑,却不达眼底,似是觉得烦了,满不在意笑骂了一句,“行了,欠收拾?”
哄闹声不小反大。
他们两边一处喧闹,一处静谧;热烈如阳,淡漠如雨,宛若这场夏日的太阳雨。
“听晚。”言钦喊了她一声。
他的声音像是抬高了几分,正好吸引了对面那群少年的关注。
鹿听晚没动,不紧不慢的和他对上了视线。
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