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与银剑的眸子,都有点害怕的神情。
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无情责怪。
押着他们的女子,在暮色里,眉毛像两把黑色的小刀,眼睛利得似两道剑。
秀丽的刀。
美丽的剑。
这女子的英气在暮色里份外浓。
无情一点也不轻视这个女子。
她能够在片刻间制伏金银双剑,武功自然是高。
他看得出金银双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没有动容,但心已被牵动。
他待四剑僮犹如兄弟、手足。
后面的人并没有看见他的脸,但仿佛已了解他脆弱的内心。“这是你的手下?”
无情淡淡地道:“这就是你占的第三个便宜?”
“不是,”那人斩钉截铁的道,“我不会用他们来威胁你,不过,我们有两个人,你一个。”
无情静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道:
“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
那人道:“请说。”
无情道:“你一个便宜都占不了。”
话一说完,两道激光,电射而出,一前一后,快得连声音也没有!
背后的人明知道无情会出手,他早已有防备。
可是就算他有防备,一样无法应付这样快疾无伦的暗器!
厉芒一闪的刹那,他已全身拔起!
可是他拔起得快,暗器却半空一折,往上射来,闪电般到了胸口!
他拇食二指一屈一伸,“拍”地弹在暗器上!
他弹出这一指之际,还不知道是什么暗器,当手指与暗器相接的刹那,他已知道那是一把刀。
一柄薄刀!
他这一弹,是毕生功力所聚,弹在暗器上,暗器哧地激飞,但突然之间,他头上一根烧焦了的柱于,和着石屑,塌了下来,当头砸到!
他马上双掌一架,斜掠而去,这瞬息间,他知道那一把飞刀虽被他弹飞,但对方把一切应变、方向和力道,计算得厘毫不失,飞刀旁射时切断了原已烧成焦炭的柱子,向他塌压了下来。
他足尖落地,放眼望去,场中局势已然大变。
无情的另外一枚暗器,已在那女子未及有任何行动之前,打飞了她手中的单刀,同时间,他已飞身过去,护住了金银二剑,并替他们解了穴道。
待那人落地时,无情已扳回了大局,望定向他。
无情道:“是不是?我说你一件便宜都没有占。”
那人终于看清楚无情的形貌,冷沉地道:“你是无情,四大名捕的无情!”
这样的残障,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暗器,这样的轻功,武林中,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无情道:“如果你不是重创未愈,我这道暗器,未必能拦得住你,雷堂主。”
那人一震,苦笑道:“看来江湖上满脸病容,身子赢弱的人,真不算多。”
无情道:“半指挽强弩,一指定乾坤,阁下在此时此境此地,还裹了件大毛裘,要不是雷堂主,还有谁能弹指间震落在下的暗器?”
雷卷苦笑道:“你既已算准我接得下你这一刀,所以才利用我这一指之力,刀断残柱,阻我扑前,也就是说,早在回身之前,已知道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