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识不过两日,如此你便要同我厮守?你不觉得这厮守来得太易么?”东方不败嗤笑道,心中那根弦却是悬了起来。厮守终生,这话听来委实动人,可真正又有几人做到?他信过,可那不过是饮鸩止渴,空留一处隐痛难愈罢了。
池清闻言,未有半分退缩,反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反问道:“相识不过两日又如何,相处未深又如何,我便是一眼就认定了你,那又如何?”
卷㈩㈡ 芳心乱
东方不败望着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润和煦的瞳仁,何时竟能如此灼灼地瞧着他,毫无半分退让之色?
相识不过两日又如何,相处未深又如何,便是一眼就认定了他,那又如何?那声声如何竟逼得他不知如何驳回,在他眼中如此无稽之事自他口中说出竟那般此理所当然。连他自己也不禁问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池清见其无动于衷,继而道:“你说自己无家可归,可你若愿意,我定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虽不保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却能许你衣食无忧,一世长情,此生不弃。只需你道一声好,或不好。”
东方不败耳中闻着那恍若蛊惑般的绵言细语,告诫自己勿要理会勿要轻信,可望见那人悉堆眼角的万般柔情,仍是禁不住怦然心动,不为那情字,只为他许下的那个家。哪怕这人连他男女也未曾分清,哪怕他人笑他执迷不悟,飞蛾扑火,那又如何?连今日都郁郁难欢,谁还管明日?
东方不败凝视着池清,目中闪过一抹决然。
“证明给我看。”
厮守终生,此生不弃,不过是空口白话,连白纸黑字都能抵赖,凭甚他一句空口白话他便该信?海誓山盟他听得太多,他只要他证明给他看。
这不置可否的回答却叫池清嘴角不禁上扬,朗声承诺道:“好。”他深知有些事不能逼得太紧,反正这日子还长着,他们有得是时间慢慢磨。
东方不败凝视了他片刻,回身朝私塾走去,池清亦步亦趋跟于身后,替他挡住那淅沥的春雨,寻问道:“冬芳,今晚上蒸腊肉,如何?”
“随你。”东方不败随口道。
池清闻言,故意逗趣道:“那今晚上做青菜给你吃,如何?”
“随你。”说罢,人已跨入了屋内。
池清站在原地不禁失笑出声,这会连青菜都随他了,往后谁再说他挑嘴,他第一个同他过不去!
私塾中的孩童瞧着池清这副心情甚好的模样,不由茫然地面面相窥。方才先生不过是问今晚上吃青菜如何,冬芳姑娘回了个随你,这有何好乐的?可最令孩童们不解的是,他们当日的课本直接从论语跳到了关关雎鸠上,书卷上根本无这一页呐?且先生每每读到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时总要饱含笑意地朝冬芳姑娘那瞥一眼。那冬芳姑娘只顾着埋头刺绣,连先生一眼也未瞧,为何先生还能如此意兴盎然?
如此诡异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下午放课之时,孩童们终于受不了如此诡异的情形,一待池清说了放课,便蜂拥而去。暗叹清明未至,他们竟有种阴气逼人之感……
池清待孩童统统回去,走至东方不败面前,笑道:“这些绣活留到明日再忙活也不迟,整日盯着这么一针眼你也不嫌伤神。”
东方不败闻言瞧了池清一眼,放下手中衣物,倒真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颞际。池清见状,立时体贴地寻问道:“可是倦了?我替你揉揉可好?”
可惜好心未有好报,反而遭一记冷眼。
池清不甚介意地笑了笑,道:“冬芳,昨日上市集替你买的糕点可曾吃完?”
“还未。”东方不败老实答道。那糕点昨日买回来后便一直放在房中,连一碰都未碰过。
池清早有所料,道:“我待会有事外出,晚膳可能会晚些回来准备,你若是饿了先用些糕点垫垫腹,若是不合口味,我们下回再去镇上挑其他的,可好?”
东方不败也未问他上哪,只是颔首应了一声。池清见他答应,起身出了私塾。
一人无所事事地呆在私塾,将袖口处的云纹勾勒而出,不知不觉便过了大半个时辰。瞧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池清还未归来,摸了摸腹处,倒真有些饿了。无奈回房取过昨日那包糕点取过一块放入了口中,倒正如池清所说那般,入口酥软,甜而不腻。不由暗叹,自己何时离了那人竟得饿肚子了?若他用此法子来证明自己的真心,倒真是绰绰有余。
刚就着茶水吞下两块糕点,院中忽然响起一个脚步声。东方不败不禁狐疑,脚步如此虚浮,定然不属池清,只是这会谁会来私塾?心中疑惑,不由起身出了屋子,恰好与院中那人撞了面。
一位花甲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