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未语,待桑三娘取了伤药过来,道:“让贾布来见我。”
桑三娘应声道:“属下谨遵教主令旨。”说罢,出屋合上了房门。
东方不败替池清上了伤药,未过多时便闻得贾布求见,将他送回小舍这才回到议事厅召见。
贾布拱手跪地,道:“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属下参见教主。”
“起来。”东方不败道。
“谢教主。”
东方不败盯着贾布,道:“你可知本座找你前来所谓何事?”
贾布道:“属下愚昧,还请教主明示。”心中却是清明,适才几大长老却未吩咐,定是不可教他人知晓,可见教主待他的器重。
东方不败道:“护送杨莲亭前去苗疆,升任红旗旗主。”说罢,从袖中取出黑木令片递到了他面前。
贾布闻言一愣,随即恭敬地接过黑木令片,道:“属下定不负教主所托,将杨莲亭安全送至苗疆接任。”
“下去罢。”东方不败淡声道。
“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属下告退。”
东方不败望着他离去,贾布此人入教资历未深,武功亦不及其他几位长老,却位至青龙堂长老,排位高于其他长老,自是有他的精明之处。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如何审时度势他比谁都清楚,由他护送杨莲亭前去苗疆再是适合不过。
回小舍陪着池清用过午膳,随后教硬他扯着上园子赏花去了。园中玫瑰正是开得艳丽,春光明媚、和风熏柳,便依在他怀中小寐了会,怎料未过多事便有侍者前来禀告说是贾布求见,东方不败心中突地一跳,贾布此时该在护送杨莲亭去苗疆的路上,如何敢抗命回神教?
可池清在边上亦不敢多问,朝他交代道:“本座知道,下去罢。”待侍者出去,这才瞧着池清道:“我出去会,你若觉得无聊便上书房取几本书看。”
“好。”池清应了一声,东方不败便出了小舍。
匆忙行至一间院落,进屋却见贾布浑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本是蜡黄的一张瘦脸沾上了血迹显得分外狼狈,身上更是多处刀伤,尤数胸口那刀最重。若不及时医治,定当伤重失血而死。可贾布见东方不败进屋,忙不迭捂着胸口艰难跪起身。“属下参见教主。”
“本座不是让你护送杨莲亭去苗疆,人呢?”东方不败冷声道。
贾布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属下……属下奉命护送杨总管去苗疆……怎料中途竟遇着了向左使,他从后追上二话不说便对着属下弯刀相向。属下同他大战几百回合终是不敌让他砍伤……向左使将杨莲亭与护送的其余教众通通杀害,随后……随后将车中一名孩子抢了过去。让属下回来禀告教主,说……说甚么教主若想要儿子的命,便拿任教主去换。”
东方不败闻言心中一怔,收拢在袖中的指骨握得泛白,冷声道:“他带着孩子往哪跑!”
贾布道:“属下见他擒住孩子便策马朝东边去了,属下有副教主所托,万死莫辞,还请教主责罚!”
“即是如此,本座便成全你!”东方不败冷声道,随即掌心一掌袭出。只听砰地一声,贾布的身子朝后飞出撞在门上,将门撞出了十余丈,门砸落在地碎成了无数块。贾布摔落在院中身骨皆碎,脑浆迸裂。边上的侍者教掌风扫到,亦是重重撞到墙上,口中鲜血直吐。
东方不败道:“神教左使向问天违抗圣令,谋叛本教,立即擒拿归坛!”
“是!”摔落在地的侍者忙不迭应道。
东方不败吩咐罢,当即出屋纵身跃下了黑木崖向东寻觅。
他早已摆明了要将教位传给任盈盈,适才在议事厅询问向问天不过是试探罢了,可他却仍是虚意敷衍,虚与委蛇,既然无法为他所用,留他不过是后患,故派遣他前去处理五岳之事,本想趁着他前来辞行之时趁机要了他性命,他人只当是为江湖正道所杀,落个下落不明罢了,怎料他竟有所防范。孩子的事杨莲亭决计不会告诉向问天,他虽贪恋权势,该有的硬气却是不失的,否则自己当初又怎会看上他。可不知不觉中教人盯视了却未曾察觉,未免太过无能。
一路朝东疾跃,人却像是消失灭迹了一般,东方不败本是争取了最关键的时机,此时遍寻不到便代表向问天早已带着孩子藏匿于某处。其时已近申时三刻,不过多时日头便会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