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马克·哈里斯独自待在埃菲尔铁塔的观光平台上,全然不顾他周围滂沱的大雨。闪电不时划过苍穹,纷纷下落的雨滴宛若晶莹的钻石瀑布。
塞纳河对岸矗立着著名的夏悠宫和特罗卡德洛园,但他浑然不觉。他的思绪集中在普里马,以及即将向全世界发布的惊人消息上。
风开始将雨鞭打成疯狂的旋涡。马克·哈里斯用衣袖挡住手腕,看看表。他们迟到了。为什么他们坚持在这里碰头,并在午夜时分?他正犯疑惑,突然听见埃菲尔铁塔的电梯门打开了。两个人朝他走过来,迎着潮湿的狂风。
马克·哈里斯认出了他们,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们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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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太恶劣,马克。对不起。”
“嗯,到了就好。华盛顿的会议已经都安排定了,是吗?”
“我们正要跟你商谈这件事。事实上,今天上午我们花了很长时间讨论对付它的最佳方案,我们决定——”
他们交谈着,第二个人已经挪到马克·哈里斯的身后,两件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一个沉重的钝物击打在他的脑袋上,瞬间之后他觉得自己被举起来,扔到女墙外冰冷瓢泼的雨水中,他的身体万劫不复地向着三十八层下的人行道急促坠落。
科罗拉多,丹佛
加里·雷诺兹在加拿大温哥华附近山峦起伏的基洛纳长大,是在那里接受的飞行训练,所以习惯于飞越险象环生的崇山峻岭。他驾驶着一架塞斯纳奖状II,警觉地环视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峰。
飞机执行任务时驾驶舱里应当有两名飞行员,然而今天没有副驾驶。这次的飞行没有,雷诺兹冷峻地想。
他申报了一次虚假的前往肯尼迪机场的飞行。没有人会想到去丹佛寻找他。他将在妹妹家过夜,早晨再往东飞,去与其他人会面。消灭普里马的各项安排都已到位,而且——
无线电传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奖状一一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这里是丹佛国际机场进场控制塔。请进入。”
加里·雷诺兹揿下无线电钮。“我是奖状一一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我请求获准着陆。”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说出你的方位。”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我在丹佛机场东北十五英里处。高度为一万五千英尺。”
他看见派克峰耸立在右边。天空碧蓝,天气晴朗。好兆头。
片刻的沉默。从控制塔再次传出指令。“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你获准在2…6跑道着陆。重复,2…6跑道。”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明白。”
你怕黑吗?(2)
没有任何的警告,加里?雷诺兹突然感到飞机向上弹跳了一下。他惊讶地朝驾驶舱窗外望去。起大风了,不消几秒钟,塞斯纳就被卷入一股剧烈的乱流气团,开始不住地颠簸。他拉升操纵杆,试图爬高。没有用。他被锁定在一股疯狂的旋涡之中。飞机完全失去控制。他啪地按下无线电钮。
“我是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我遭遇紧急状况。”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什么性质的紧急状况?”
加里?雷诺兹对着麦克风吼叫。“我遇到了风的切变!极端的乱流!我处于一个不折不扣的飓风中心!”
“一利马?福克斯特罗特,你离丹佛机场仅仅四分半钟,在我们的屏幕上没有任何空气乱流的迹象。”
“我不管你们屏幕上有什么!告诉你——”他的音调突然升高。“救命!救——”
控制塔里,他们惊愕地看着雷达屏幕上的信号消失。
纽约,曼哈顿
黎明时分,离东河十七号码头不远,曼哈顿大桥下的一个地方,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官和便衣侦探正集结在一具躺在河边、衣着整齐的尸体周围。尸体是被随意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