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抬指示意他用茶:“是不不是,又与我何干?”
舒傲再也忍耐不住,紧紧地抱住绿绮道:“绮儿,你还俗好不好?我们远走高飞,让他当舒傲,我不要富贵,不要名份,只要和你在一起!”
绿绮身上的檀香窜入鼻中,削瘦的身子轻若无骨,心疼得他抱得更紧。
但绿绮却皱了眉推开他,急忙跪下:“阿弥陀佛,在菩萨面前你竟做出此等轻薄行为,真是罪过,罪过!”
舒傲愕然:“绮儿,你……”
绿绮正色道:“舒公子,轻空早已看破红尘,决心皈依我佛,以往种种前尘旧事,俱为灰炽,请施主不要再来痴缠于轻空!”
说完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念起经来。
舒傲呆呆地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她的真正意思,原来她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并且不留一丝留地,而自己,却还在痴痴地念想着她!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心死,但是对她推开自己的坚决还有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来看,他能断定,绿绮是真的不再留恋过去了!
那一颗滚烫的心霎时间如坠入了寒冰之中,好像一个经过种种劫难,置生死于度外,好不容易才达到目的地的人,却发现原来他要找的人已经不在,这种失望和痛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舒傲脸上有泪滑落,他脚步沉重,缓慢地踱出了那间冷清清的经房。
掏出怀中那纠缠在一起的青丝,泪水模糊了双眼,罢了,罢了,既然伊人无情,他又何必苦苦寻求?
举手,将青丝放飞于风中,那青丝轻若羽毛,轻飘飘地落入了草丛中,再也寻不着一丝痕迹,他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原来这感情竟如斯之轻!
珠儿和慕容青岚被单独关押在一间房中,赫连成即不审问也不理会,只是由着他们二人吃住,绾心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暂时将慕容心收养。
“王爷,你瞧着赫连成把我们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珠儿忐忑不安地问道。
慕容青岚眼疾已好,但却从此双目失明,再也看不到东西,他淡淡地说:“不知道!”
“你说他会不会看在小姐的面上放我们一马?”珠儿满怀希望地问道。
“住嘴!”仿佛触到了慕容青岚的痛处,他怒喝道:“国已破,我还有何面目偷生?以后休要提她!”
珠儿急忙禁声,她知道,小姐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尽管表面上他已经淡忘,但是内心深处却仍然不能完全忘怀。她不可以这样坐以待毖,她要活下去!
“哎哟,肚子疼死了,来人呀,肚子好疼啊!”珠儿捂着肚子大声地叫着。
慕容青岚吓了一跳:“珠儿,你怎么了?”
珠儿躺在地上打着滚:“疼死我了!”
一个看守的侍卫走上前斜着眼道:“你是真疼还是装的?”
珠儿咬得嘴唇泛白,断断续续地说:“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我真的肚子疼啊!”
慕容青岚也急了,一把扭住侍卫的胳膊道:“我娘子是真的肚子疼,快送她去瞧大夫!”
侍卫被扭得差点骨折,急忙道:“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珠儿被两个侍卫架着去看大夫,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路过绾心的寝宫时,她突然出招,击中其中一名侍卫的小腹,跑了出来。
另一名侍卫见她使诈,骂了一声:“他妈的,死丫头用计,来人呀,犯人跑了!”
绾心苦思没有解救他二人的计策,不由地微微头痛,而李青青又坚持不肯说那侍卫的真正身分,并以此来威胁她放一条生路,舒傲又终日郁郁不乐,让她头疼不已!
正在她思索之时,忽然听到有人惊呼,刚站起声,门被便忽然推开,珠儿一头闯了进来,跪在她面前泣道:“小姐,救命,救小姐救救珠儿!”
绾心惊讶地扶起她,还末说话,便有侍卫在门外喊话:“王妃,有犯人偷跑出来了,小人看到进了你的房间,王妃要小心啊!”
珠儿摸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横在绾心脖子上:“外面的人听着,王妃在我手上,若有人胆动轻举妄动,小心我杀了她!”
绾心瞧她紧张得浑身发抖,但眼中的狠厉却不似作假,不由的心头微微一寒,这丫头真有取她性命的意思。
一时间门外的侍卫大惊,赫连成和舒傲等都赶了过来,珠儿逼着绾心慢慢地走出门外,一边恐吓道:“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赫连以天怒道:“贱人,快放开我娘,否则我让你碎尸万断,别忘了,还有一个慕容青岚在我们手里呢!”
珠儿冷笑道:“一个双眼失明的人,来换尊贵的王妃性命,我倒是不赔,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笔交易划不划算!”
赫连以天又要大怒,却被赫连制住。
“你想怎么样?”赫连成沉声问道。
珠儿紧张得手心渗出了汗,尽量不去看绾心的眼睛,她一口气把话说完:“放了我们一家三口,我便不会伤害她!”
四周寂静无声,绾心默然不语,要瞧她如何做成这笔交易,也要看赫连成的态度如何。
“好!”赫连成极爽快地答应了,倒让珠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