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犹如火上浇油,柳雪“啪”的一声用力放下了筷子,气不打一处来的恶狠狠地盯着龙倾月,“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说吧,我改。”
龙倾月嘴角一抽,怎么感觉像是他在欺负她?[517z·。517z。]
“为夫只是看娘子路上辛苦,心疼罢了。”放下手中的碗筷,龙倾月一脸柔情的看着柳雪。
柳雪对上龙倾月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也是那样的看着一个男人,可最终却……
眸光一暗,柳雪的眼神好似有些飘忽,就如同她此刻的声音,忽高忽低,忽近忽远,“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她不懂,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每每遇到龙倾月,总是被挑的怒火中烧,恶言相向。这样的她,究竟为何能让他追逐了整整三年?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每每看着她那张充满生气的小脸,那百变的表情,就觉得一颗心被填的满满的,仿佛彷徨了很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
龙倾月笑了,如同春暖花开。他想到了那一晚,月色之下的对饮。那样的恣意风流,无拘无束。或许在那一晚,他的一颗心就早已落在了她的身上吧。
“不为什么。”龙倾月的身子微微侧倾,好像是将全身的重量都移到了撑在桌上的左臂,目光灼灼的看着柳雪,一字一顿的说道,“在本尊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一个发自心底的声音告诉本尊,这就是本尊寻找了生生世世的那个人。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
柳雪透过龙倾月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心口一痛,她几乎无法直视这样坦诚而深情的目光,只得狼狈的移开了眼。
“我累了,你去和小二说一下,让他把热水端进来吧,我要沐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一股莫大的疲劳感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柳雪想,可能这几日一直和龙倾月斗嘴,使得她太累了吧。
龙倾月看向柳雪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的心疼,但是他并不想逼迫她,他只希望她能够慢慢地接受他。轻轻叹了口气,龙倾月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
一出房门,发现一楼只余下三两桌在喝酒,大部分人早已回房休息。龙倾月吩咐店小二准备热水送进去,就找了一张靠着窗的桌子坐下。
那些人交谈的声音并不大,龙倾月本对他们交谈的话题没有兴趣,却因为听到了任意山庄四个字,而提起了注意。
“听说了吗,今天剑隐山庄发出了追击令,誓要为任意山庄讨回公道呢。”一名烟绿色衣裙的女子双目闪着崇拜的光芒,拉着身旁的男子有些遗憾的说道,“而且听说,这任意山庄的大小姐,原本与剑隐山庄的庄主在年初订下了婚约,本来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呢。”
剑隐山庄?
龙倾月眸光闪了闪,想起了三年前在胭脂湖畔那远远看过去的一眼。当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柳雪与君子剑的身上,对于那个男子,只有一道模糊的轮廓。
想到了下午柳雪提到任意山庄时那冰冷的愤怒,龙倾月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烦躁。她那样的在意任意山庄,是因为令狐剑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在心中生根发芽,口中的美酒突然变得索然无味。龙倾月突然站起身子,向着房间走去。此时他早已经忘记了不久前才让店小二将热水端进去给柳雪沐浴,他只想着要当面问问那个女人,是不是还和三年前一样想着那个男人。
所以说,当理智被妒火冲飞,人就会做出一些事后追悔莫及的举动。
当龙倾月打开房门,气势汹汹的走进去,桃花眼一抬张口就想质问时,却因为眼前这幅图景而瞬间什么言语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柳雪一手拿着轻薄的白绸,站在热气氤氲的木桶上,另一只雪臂正伸向屏风上挂着的衣服,因为突然闯进来的龙倾月而怔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然后瞬间,她本就因热水而泛着水嫩光泽的俏脸蓦然一红,身子一矮就躲到了水里,只剩下一双凌厉的杏眼狠狠地瞪着此刻早已石化的龙倾月。
“龙?倾?月!”咬牙切齿的低吼,恨不得将那个仍旧傻站在门口直勾勾看过来的男人千刀万剐,“你看够了没有!?”
被这么一吼,龙倾月才终于回神。他的脸涨红的像是客栈门口高挂的大红灯笼,一路红到了耳根。眼前好似还在一遍一遍回味着方才惊鸿一瞥见到的妙曼身形,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龙倾月赶忙转过了身子,说出的话就像是他现在的脑子,打了结一般,“雪、雪儿,我不是故意的……咳。”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快给我出去!”柳雪杏眼一眯,恶狠狠地瞪着他宽阔的背,恨不得就那样给看出两个洞来。
“对、对不起!”龙倾月好像是才想起来一般,连忙慌张的跑了出去,迈过门槛时还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直到他手忙脚乱的关好了门,才终于像是抽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靠在了门上,重重的松了口气。
深呼吸了好几回,才终于平复了心情。龙倾月随意的坐在了门边,唇角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颇为得意。
这尴尬的以外对于他来说,可是非常乐意的。
“你笑什么。”
不知何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换回了女装的柳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偷乐的龙倾月,一脸的阴沉。
那抹笑意还来不及被收回,就僵在了龙倾月的脸上。他慢慢的抬起了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柳雪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呃……雪儿,三年前你也见过本尊沐浴的模样了,这次可不可以算是……扯平了?”有些勉强的扯着嘴角,龙倾月的声音在柳雪越来越阴沉的目光中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如同自言自语的呢喃一般,不仔细听便是听不清了。
可柳雪是谁,她的内力,哪怕是十里之外花开的声响都能够清晰的听见,更何况是如此近距离的声音?
“呵呵,扯平了?”她一边活动着手腕关节,一边笑着看向龙倾月,那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低沉,就像是一股阴风自下而上的吹过,掀起了人一身的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