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武笈比武上,不能用武器,所以,擅长指法拳法的少林峨眉一直都很有优势。擂台上,武当和峨眉刚斗出个结果。释炎一宣布了峨眉获胜的消息,一个火红的身影就跳上了擂台。
雪芝两手空空,站在擂台另一边,朝着慈忍师太用力一抱拳:
“重火宫重雪芝,请师太赐教。”
慈忍师太脸上是十二分的惊讶。
在场很多人都目瞪口呆看着擂台上的重雪芝。包括上官透等人。
慈忍师太很快恢复平静,道:“重施主已被重火宫逐出门派,是没有参赛资格的。”
“那么,请师太拿出我被重火宫逐出的证据,我立刻就下擂台。”
慈忍师太往四处看看,下面没有人站出来说话。重火宫的人前一日战后便离开了少林寺。雪芝就是挑了这个时候来此挑战。
慈忍师太道:
“既然如此,请。”
这时,上官透往前走了一步,想上去把雪芝绑走。裘红袖却拦住他:“既然妹子要上去打,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要是去阻止她,说不定她会讨厌你哦。”
一听到最后一句,上官透站定不动了。
武笈榜的比武相对要宽松一些。上擂台的人可以使用任何招式,包括配有兵器的,不过必须赤手空拳,最后使用次数最多的招式为上榜招式。
擂台上的雪芝已经开始施展《赤炎神功》,慈忍师太一如既往使用《涅磐功》。两人都是习惯使用同一招式的老顽固,硬碰硬下来,绝对是功力强的人获胜。才出手不到十招,雪芝就明显落了下风,被逼得连连后退,左躲右闪。
连仲涛都忍不住道:“慈忍师太是上一次替峨眉拿下第一称号的人,妹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台上,慈忍师太出其不意的攻击就像铺天盖地的冰雹,狠狠砸向雪芝。雪芝接招接得相当吃力,无论在力道、修炼、还是轻功上,都输了对方不止一点,更不要说还击。没过多久,她的肩部就被慈忍师太一掌击中,整个人重重后滑数步,但忍住没有叫出声。
反而是台下的奉紫惊叫起来,紧紧抓住原双双的胳膊:“教主,教主,你快去救姐姐!”
原双双道:“奉紫啊,你怎么这么多话?我看她好得很。”
慈忍师太大概想速战速决,在雪芝还没站稳,就步步紧逼,又一拳上去。雪芝很不幸地又没躲过,这天下数一数二的拳头吃下去还是相当费力的。她又连跌几步,几乎就要掉下擂台。眼见慈忍师太准备来一次致命一击,雪芝忽然一口咬住她的胳膊。只听见慈忍师太惨叫一声,雪芝连续拳击中她的小腹。
上官透握紧拳头:“芝儿,好样的。”
可惜好景不长,这两下虽疼,对慈忍师太这老皮子来说,不过搔痒。在短暂的停顿后,一个倒踩莲踢中雪芝的小腿。雪芝吃痛跪下去,便爬不起来了,只好跪在地上和她交手。没过多久,手臂,大腿,胸口均被击中,雪芝闷哼数声,最后被重重摔出,头撞上了擂台的柱子上。十几米高的擂台上,她半个身子就这么出去了。底下的人也纷纷抽气。雪芝抓住木柱,勉强站起来。
慈忍师太道:“重施主,可以不打了吧?”
话音刚落,雪芝又一次扑过去,撞在她身上。慈忍师太连跌两步,给吓得不敢动手。雪芝闭着眼睛,大声道:“你们都是卑鄙小人!我爹爹去世了,你们就随便把《莲神九式》的榜位取消,我不服!!我不服!!”
慈忍师太道:“《莲神九式》是天下最灭绝人性的邪功,当年各大门派都因顾忌重莲的实力,唯恐他祸害天下而将之列入兵器谱,实际上这本秘笈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承认。希望重施主冷静下来,好生想想。”
“你胡说!我爹爹何时祸害天下?!”雪芝又一口咬住她的手臂,死也不放。
慈忍师太在她前身后背拳打脚踢,她原本受了伤,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攻击,鲜血从牙缝中流出,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敌人的。最后她终于坚持不住,被重重击倒在擂台上。
良久,她都不曾站起来。
慈忍师太站在一旁,擦着手臂上的血:“重雪芝已经丧心病狂了,这比武不能继续下去。”
就在释炎准备宣布比武结果时,雪芝忽然沙哑着嗓子道:“还……还没结束……”说罢,双手发抖地按住台面,勉为其难站起来,按住胸口,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口吐鲜血。
“芝儿!”上官透在底下急切唤道,“不要打了,下来!!”
雪芝试图挪开按住胸口的手数次,才顺利将之举过头顶,作出备战的姿势。慈忍师太于心不忍,闭着眼,又一拳将她击倒。
“你们都在胡说,”雪芝紧紧皱眉,咳出一大口血,“重火宫,是千古名门;重莲,是千秋人物……谁都改变不了,谁都……改变不了……”
这时,上官透不管裘红袖等人的阻止,足下一点,顺着擂台边缘跃上去,用斗篷将雪芝裹在里面,转身跳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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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眯着眼,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她看不到他的脸颊,只看得到略尖的下巴,以及瘦削的下颚骨。眼前又是模糊的,稍微不留神,便有是重莲的错觉。雪芝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他的背:“大爹爹,芝儿就知道你没事……芝儿好想你。”闭上眼睛,半闭的眼睛有些湿润,眼泪却固执地不肯掉下来。
上官透连话都不敢说,只是紧紧抱住她,往外面走去。
“上官谷主。”释炎在后面唤道,“重施主受伤不轻,这样贸然下山,恐怕会加重伤势。就让她在本寺中修养吧。”
上官透点点头,跟着一些少林弟子,把她送到客房内。不一会儿,裘红袖和仲涛也跟着进来了,说下山去替她抓药请大夫,让上官透在旁边守着。待他们出去了,上官透把雪芝放平在床上,拨开她额前的刘海,见她灰头土脸的,嘴角边还有未干的血迹,更是说不出的心疼,其他地方根本碰都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