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
“嗯?”
郗良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道:“我想喝酒了。”
“明天再喝。”
“不要……”她一天没喝了。
“你想我去给你拿酒来?”安格斯没想到自己真成了个伺候人的。
郗良含糊地哼唧一声。她倒想自己去拿,然后蹲在楼下不上来,大不了在沙发上睡,可她实在走不动路,双腿之间一个月流一次血的地方前所未有地疼,她对此很害怕,怕自己会死。
“很想喝酒?”
“想。”
“好。”安格斯将手放到她唇边,桀骜不羁诱哄道,“张嘴,舔我的手,舔好了我就去给你拿酒。”
郗良不解,但还是伸出小舌头,舔了几下安格斯的手指,正想问他好了没有,他的两根修长的手指顺势插进她嘴里。
“唔……”
“含着它。”安格斯附在郗良耳边低声威胁,“记住,不许用牙齿咬,不然我把你的牙齿全拔掉。”
郗良打了个冷颤,吃力地将小嘴张得更大,几乎不敢用牙齿去触碰他的手指,任由他的手指在嘴巴里搅动,挑逗着她的舌头,搅弄得她无法咽下的唾液从嘴角流出。
“呜呜……”
郗良说不出话,只能摸黑抓住安格斯的手臂,哀求地推阻。
安格斯玩了好一会儿才抽出自己的手指,郗良呛咳起来,他满意地拍拍她的脑袋,言出必行起身开灯下楼去,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瓶开好的红葡萄酒。
安格斯给郗良买的酒都不是廉价货,好酒要慢慢品,落在郗良手上却和解渴的水一样。
郗良迫不及待接过酒,抱着酒瓶咕咚咕咚狂喝,安格斯蹙眉看着,轻抚她的背道:“慢点喝。”
郗良一口气喝完一瓶葡萄酒,捏着瓶颈打了个酒嗝,定神一想,她抡起酒瓶猛砸在床头柜上,玻璃瓶乍破,剩下瓶颈崎岖而锋利,被挥舞着朝安格斯的脖颈去,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倘若安格斯反应迟钝一点点,就会被玻璃碎片扎满脖颈和胸膛,血洒一床。
但安格斯反应很快,在凶器袭来时,他扣住郗良的手腕反手一扭,瓶颈掉落在地,郗良吃痛地哭闹起来——
“手!我的手!疼——”
安格斯没用力,只使了一丝巧力,因此郗良的手还没断。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安格斯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心里却一阵惊涛骇浪。
这就是藏在郗良身上的狠劲,比尔根本不会想到,她不需要未婚夫,她自己就有杀人的胆识和魄力。
郗良泪流满面,可怜兮兮,“要、要,放手,好疼……”
“想杀我?”
“呜呜……”郗良哭着摇头否认,又拍他的手臂哀求道,“我好困,我要睡觉,求求你,放开、放开。”
安格斯宽容地松开她的手,她立刻拽过被子躺下去,一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隔着被子发出惊恐的呜咽,听来沉闷。
经过这一惊险的意外,安格斯看着一地还需要他收拾的玻璃碎渣,再无睡意,一个可怕的疑问突如其来,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郗良的未婚夫真的撇下她去英国了?
郗良有攻击性,这种攻击性绝非安格斯强奸了她而来。世上被强奸的女人千千万,有几个会愤然反击报复强奸者?很少很少,少得可怜。女人是最没有骨头没有攻击性的人,因此男人视她们为下等人,可以随意践踏她们。
安格斯相信郗良的攻击性与生俱来,身为一个女人,她的攻击性十分难得。
从郗良敲爆酒瓶直击要害的一气呵成的手法来看,安格斯确信她在此之前一定有过经验,没有经验她不会如此娴熟。
一个本不知道酒为何物的人,却知道用酒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