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倾月盘腿坐在地毯上,余光斜了一眼兴奋的狗子,冷声训斥道:“不许跳!别把髌骨给跳疼了!矜持点,糖饼。”
刚进组的那两天还觉得她只是高冷不爱搭理人,礼数都挺到位。现在看来,还挺凶。林栩舟畏手畏脚地站在一旁,也不好没经过允许就坐下,他友情提醒道:“它现在是个孕妇,你别凶它。”
庄倾月不理他,挥着剪刀在纸盒上乱划。
拆了一个又一个快递,直到地上堆满了空纸盒后,庄倾月才扭头看他,“罚站啊?”
林栩舟犹豫了会儿,坐在了沙发的最边上。
庄倾月拿起一件柔软的奶粉色宠物衣服,招呼糖饼过来给它穿上。气氛安静的让人坐立不安,热搜的事照理该提一嘴,但也不该提。
打理好糖饼后,庄倾月站起了身,态度稍稍平和了些:“坐吧,你看着它们,我去扔垃圾。”
地上杂乱的纸盒被她跑了三回终于清理干净了,再次回来的时候,庄倾月往他身前的茶几上拍了杯旋着气泡的苏打水,杯口飘着一片脆生生的柠檬。
“谢谢。”林栩舟接过喝了一口,确实是苏打水,清清爽爽,微咸回酸。
两只狗趴在开司米地毯上不停地打滚,沙发上的两个人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一座山安静坐着,默契一致地盯着欢脱到耳朵外翻的狗子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一分钟,林栩舟率先打破了沉默:“糖饼后来,还孕吐吗?”
“没,昨晚回家后就正常了。”庄倾月这会儿才感觉到有些无所适从,这也是她家里第一次出现异性,她的团队都是女性,除了她的御用造型师,祝星是gay,只能算姐妹。
她绕着衣角摆弄,新的一轮沉默后,她打开了电视,有点声音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心不在焉地换了一个又一个台,突然出现的一张脸让她松开了遥控器。
“殿下,你真的很坏。”
一句熟悉的台词让林栩舟愣了愣,他抬眼看向屏幕,果真电视上正在放两年前自己拍的一部古偶,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怀里娇小可人的女演员,然后,轻启双唇,说出了让人鸡皮疙瘩直起的台词。
“嗯。还有更坏的,想不想试试?”
庄倾月觉得现在这个状况特别有意思,她就喜欢看人吃瘪,尤其是和她有仇的人。
她瞥眼观察着平静的林栩舟,在多少有点过火的台词间隙里,不怀好意地捧杀道:“你拍这部剧的时候才大一吧?可以啊,戏很惊艳啊。”
林栩舟默然地看着屏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接下来的剧情是要脱了。
果真,庄倾月很快就发出另一波惊呼,扯了扯他的衣袖夸张道:“天啊,你真的为艺术献身了?”
林栩舟云淡风轻毫无波澜的样子激发了庄倾月的胜负欲,她一定要让他糗,热情到夸张道:“芜湖~这身材,很有料啊~”
“MYGOD!啃脖子这是能播的吗?”
她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迫于想看他的反应,从沙发的另一头蛄甬到他身旁,就差趴他脸前了。
林栩舟斜睨着满脸都是狡黠的庄倾月,轻笑了一声:“都是用镜头语言拼接的场景,真正的肢体接触什么都没有。你激动什么?”
被他一反问,庄倾月有点懵:“我激动了吗?”而后恼羞层怒道:“我有什么好激动的?不就露个肉吗?我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裸男我都看腻了。”
“我没说你因为这个激动。”是你自己承认的,林栩舟暗自腹诽。
庄倾月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嘴快了,她一股脑滚回原来的位置。
林栩舟挑眉看着她气囔囔的身影,话锋突然转过:“热搜的事,别放心上。没有实锤的爆料,过几天就无人在意了。”
庄倾月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悦他满不在乎的态度。
“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林栩舟起身拉了拉坐皱的外套,牵起狗绳喊迪迦走。
庄倾月保持着拒绝交流的姿势窝在沙发里不动,暗自数着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