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哪套都由得你,只是,我总有能配得上的……”
这人真是……我咬着牙别过头不理他。
眼角余光里却看见有人缓步行来,渐行渐近,近到触手可及,近到几乎连呼吸都能清晰听见的距离……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垂在脸侧的头发被轻轻地挽了起来,接着便有什么被极其慎重地……插在了发间。
我怔了一怔,抬手想去摸,手却被他捉住不肯放。温热的气息咻咻地扑在颈上,耳畔响起低低的语声:
“这次……珠花不许再还我了……”
初见欧阳锋
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跌跌撞撞地打窗外冲进来,以一种精疲力竭的姿态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欧阳少主淡定异常地解下鸽子脚上挂着的信筒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我囧囧有神地伸指头戳了戳桌上仰面朝天的白肚皮,它微颤了颤,再不动弹了。
还好……貌似还活着……刚才我真以为它活活被姓欧阳的父子俩给累死了呢。
不就是决定个碰面的时间地点,至于慎重到同城的俩人还需要书信往来十几通么……还是说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特别原因在里面呢?
呃……瞥了一眼正专注读信的欧阳少主,我转身捧起倒霉的鸽子,打算把它送回后院的鸽笼里去休养生息,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拦腰抓了回去。
“要去哪里?”
少主大人语气听起来颇为不善,我赶紧举高了手里的鸽子以撇清,“我送它回去……”
“不必了。”他扫了它一眼,“这家伙偷奸耍滑,在装死罢了……”
话音未落,似乎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一般,刚才还躺在我掌中作奄奄一息状的鸽子瞬间扑腾着翅膀腾空而起,在房内精神抖擞地盘旋了两圈之后飞出了窗口,直奔后院而去。
……
……
……
口胡!白驼山出来的果然没一只好鸟!
我愤愤不平地瞪了欧阳少主一眼,他只像是没看见一般,手却揽得更紧了。
“怎地……又这般远着我了?”
怔了一怔我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免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却似乎仍能感觉到有视线灼灼地盯在脸上。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徐徐道:“叔父在历山之顶等我们。”
历山离客栈大约有三十里地,我们却在半个时辰内就到了——这当然不是靠我自己的本事。
眼看着离山巅已近在咫尺,欧阳少主才把我放了下来,这么长的路奔驰下来,他的脸色只是微微泛红而已,呼吸也只比平时略微急促些。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总觉得这家伙的武功……似乎并不像书里写的那么二流啊。
“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赶紧摇头。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衣襟,才低声道:“那脸怎地红成这样?”顿了顿又笑道:“莫不是方才……”
我跺了他一脚,悻悻然自顾自往前走,身后传来某人的轻笑声……脸上越发地热了。
天青云白,林静风轻。
苍松翠柏之间,有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单单是一个背影,就有一种渊渟岳峙不怒而威的气势——可算见识到什么叫做高手风范了!
比起那个囧到抽风的洪七公,很显然眼前的这一位才对得起“五绝”的名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