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高管家在院子外,并拢着袖子候着,不好进去。好一会,终于有破门声音,他提着心干站着,就见昭世子一身怒气从院门里直走出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总算又来一回,怎么还跟几天之前一样。
而里面徐锦融也几步追出:我还幼稚,你就不幼稚了?!你才更不懂、你才更魔怔你知道吗?!
她看贺昭头也不回,手都在发抖:你以为我还要去求你?我够了,凭什么。都说了多少遍了,多少遍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言罢见贺昭已经不见了,回头就往里走,靴底落地的声音也铎铎地带着气,自顾自低语:分就分,分就分,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做事,真以为我没你不行么这世上就没有谁没了谁不行这种事。
提着食匣干站一会,高管家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进去了:侯爷,赶紧吃药,别凉了。
眼看他忙不迭把黑乎乎的药碗呈上来,徐锦融盯着碗里,静默一会,脸色越发黑如药汁:怎么,高叔也觉得我发病了?
这不是太医院的日常药方么,高管家干笑两声,天天喝的,昨不也喝过。
她端起药碗,指节拧的发白,面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接受任何人的劝说:我只说一次,我确实好得很。况且,就是发病又怎样?我都想明白了,那也有那样的好处,其他人怎么觉得,谁在乎。
但还是将药碗几口喝光,余怒未消地扣回桌上:免得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而这一头,晚间夜已经很深了,贺昭才回了宅子。
免得父王府里又遣人来,要他叫徐锦融一起回王府。也免得能明明白白知道,徐锦融确实没有再来过。
街道上只有几户人家门前灯光照来,此外尽是黑暗,安静至极。他走向院落宅门,渐渐地,脚步放慢了。
可是勒王子本人?他缓缓说道。
偌大的空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只有深夜的安静凝肃。
徐锦融的功夫也很好。但是听音辨位,她很少做的来。或许是因为她脑子里总是太躁,也或许是因为自小都由旁人来留心这些潜藏在暗处的东西,比如他:若不是勒王子本人,就不要来叨扰本世子了。
手臂忽而弯折掷出,当的一下,短刀飞出,扎进道旁一株树上。
哗啦几下,贺昭急奔过去,而黑影闪过街角,追过去时,已不知所踪。
把短刀拔下,收进手里,他面上出现了近来少见的戾色。
纵使日前才振振有词,徐锦融此时仍然满脸惊惧:
他要回靖州?!
嗯,元坤帝说得慢吞吞的,或许已经在启程,没准出了城门了也说不定。
不行,现在不能回的,靖州那么远,出了平京,谁知道路上她恐慌地攥着拳贴在身前,拔腿转身,我去追然而奔到门口又停住脚,不行,我不该去,我现在还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