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疤痕没好,哭起来格外狰狞,就和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一样,面目可憎。
“至少你娘还活着。”
而圆圆,已经没了。
“爹,给大伯修书一份,让他开始行动吧。”
闻言,程誉脸色几不可闻地冷了下。
“行。”
程馨这才把药端在手心,准备要叫醒云露,喂她喝药。
“你回去吧,我来喂。”
程誉接过药,目光灼灼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程馨感动不已,父亲对母亲果然是情深义重的。
那个流水姨娘死了,父亲可是提都没提呢。
“好,那爹你早点睡。”
程誉不置可否,而是把药碗往窗台一放,转身去往兰院。
他坐在了那还没烧烂的门槛上,望着漫天星空,孤独感瞬间侵袭而来。
“圆圆,他们见我成了白身,就想起了阿兄。和我爹娘一样,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比不过阿兄。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
我收回目光,正要从高处的亭台那走下来,却见一人迎面上了阶梯。
“见过宣王殿下。”
他穿着一袭白衣,身上素净,纤尘不染,好似这样穿便显得没有野心似的。
“阿欢,我不知道染青来找过我。”
“本来就是她找错了人。”
我后退了半步,就换一条道准备离去。
“阿欢,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别怪我?”
“如何能怪你?你是程馨的丈夫,她要我阿娘死,你没有递上一刀都算你仁慈了。我何德何能敢怪罪宣王殿下?”
他踱步到我面前,我就让星月二人上前来。
星月二人到我面前一站,我才恢复了些许自持。
“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怕我?阿欢,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他握紧了拳头,一拳狠狠砸在了柱子上,执着又挫败。
“阿欢,给我时间,你给我时间。咱们会回到从前的。”
我没答,只有踏雪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星月二人来到我身边,低声耳语。
“王妃,赵七还没找到。我听王府那传来的消息,他的那些个妻妾都守在王府门口不肯进去。”
赵七奉命保护我阿娘,却忽然失去了踪影,这事也格外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