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款步走了过来,手中端着自己带来的茶具,里头潋滟的红茶如琥珀,我朝程馨举了下杯子,歪头盈盈一笑。
“宣王妃怕是没见过我这茶具,是用南海的一种深海泥做的,可以过滤一切有毒的物质。我这怀地可是父皇的第一个皇孙,父皇心疼我,把这样好的器具赏给了我,也不知道姐姐到时候怀孕了,是不是也能和我一样?”
我就着那茶杯把茶水一饮而尽。
程馨面色一变,她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疏漏!
又是万分眼红地盯着我那套茶具,这样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待她好不容易有的,也绝不可能再有第二套了。
我装作看热闹的样子,来到了假山前,眼看着奴仆们冲进去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才勉强拉住两个人。
“你娘真是本领够大,这样大年纪了,还能惹的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
我话音刚落,身边就是一声冷哼。
我扭头看去,就看到程誉一脸嫌恶。
“这不守妇道,浪荡无知又恶毒的女人,谁娶了谁倒霉!”
“爹!”
程馨没想到程誉也在这,看样子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也看到了。
程誉只觉得之前十几年都被恶心坏了,他竟然会为了这样的女人而冷落圆圆多年!
他猪油蒙了心,瞎了眼,如今丢了圆圆,夜难寐,昼如尸!
“你怎么能如此说娘?那是你的结发妻子,她是无路可走了,她难道没有找你复合吗?你给她机会了吗?爹,我求你多少次,你变了,你再不是那个疼我爱我的爹了!”
程馨悲痛极了。
从小到大,她是被娇养长大的,不论是程誉还是云露都对她极尽宠爱。
她是世家第一贵女,想要什么触手可得。
她曾经无比骄傲,无比自信,可现在呢,一个家支离破碎,父母亲成为陌路,爹不是爹,娘不是娘。
他们各奔前程,以前可以为她的事情掏心掏肺,现在他们好似都忘了,他们还有她这个女儿了。
程誉厌恶极了云露,看到程馨就想到是她教养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儿去,更是没有好脸色。
“你好好做你的宣王妃,少参和这些事。这种事你这做女儿的在场是什么样!简直丢人现眼!”
程馨刷白了脸,才惊觉这样的事传开了,她这个宣王妃也是彻底丢脸丢到头了。
她猛地看向我,目露警告之色。
我挑了挑眉,指了指我的身后。
只见老太君前呼后拥走了过来,她一个拐杖直接敲到了镇国公头上。
镇国公头破血流。
“母亲!”
镇国公先是一惊,后跪了下来,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
“母亲,儿子不孝!”
老太君吐了口唾沫在镇国公脸上,“你身为镇国公,却与人私斗,更是传出了以权谋私淫辱人妻这样的事来,你不是丢你自己一个人的脸,阖府上下都要跟着你蒙羞。你今日起,就去宫门前跪着,我们不敢要这镇国公三个字的爵位和名头,且去还给陛下!”
“祖母!”
“娘!”
几声叫喊传来,老太君却充耳不闻。
那些个儿子媳妇,孙子孙女见状,也都不敢再说半个字。
镇国公低下头来,踉跄着踏步走了出去。
云露见状,扯住了镇国公的衣摆,扭头对老太君打出了手语。
这上下没人知道她什么意思,就问险些被人遗忘的程馨。
程馨皱了下眉,道:“我娘说您不能这样对他,怎么可以拿爵位去赔罪,那是几代人努力出来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