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论辩论,薛岐渊真是说不过程一笙的。
薛岐渊沉吟了一下,然后突然又转言问:“一笙,其实我们一直挺好的,只不过……”他顿了一下,没能把这话再接下去,他长出口气说:“算了,那些不愉快的,不说也罢,我就是想说,我想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想帮你,我们毕竟是一起走过来的伙伴!”
说句实话,最后一句还是挺让程一笙动容的。曾经她与他是上下级的关系,也是默契十足的伙伴。把夏柳挤下一姐的地位,是她与他共同的成功。可是后面的事……
现在他说这话,即使她动容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毕竟薛岐渊给她的教训太深刻了,她又是一个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就把不该说的说出口呢?
薛岐渊看到她动容地沉默着,觉得有戏,心里不免激动起来。
其实说实话,如果不是太难以接受,如果不是太恨,他又怎么会跟她成为敌人呢?
门突然被打开,安初语出现在门口,她叫了一声,“薛台……”然后声音顿住,似乎没有想到里面有别人一般。
太假了吧,外面玻璃都能看到的,谁会不知道她这小把戏?
安初语就是觉得气氛不对,所以撑不住了,闯进来的。
她这么一折腾,足以让程一笙回过神来,程一笙已经恢复成往日的模样,她站起身,微微笑着说:“薛台,我真的没有什么困难,谢谢您。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你忙着!”然后她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显然问他“如果没有别的事”,这是客套的问话。
程一笙款款地走了出去,安初语没有说话,站在门边,给她让出路来。
薛岐渊心里那股火别提有多盛了,他好不容易才要卸下程一笙的心防,就这么让安初语给轻易破坏了?
薛岐渊那温和的脸啊,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将手中一直把玩的笔扔到桌上,宽大的背向后靠去,眸光阴冷,声音也从那珠圆玉润,变得低沉而又沙哑,“进来不懂得敲门吗?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安初语怯怯地说:“薛台,我不知道……”
“不知道?别告诉我你从外面看不见!”薛岐渊气得打断他的话,宽大的手掌拍在桌上,声音大得吓人。
安初语被吓得抖了一下,她睁着大眼睛看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就不明白了,这段时间薛台对她很好,处处都非常照顾她,想方设法地让她在镜头面前露脸,可为什么程一笙一出现,一切就不一样了呢?薛台像变了个人,所有她看似的希望,全部都破灭了。
安初语的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是故意的。的确,她也找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来解释她的行为。
薛岐渊微微歪着头,冷冷地看着她说:“安初语,任何地方应该有它的规则,电视台你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别以为我想捧你,就由着你胡来。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走人吧!”
这话太吓人了,安初语的脸顿时就白了,她哀求道:“薛台,您饶了我这次吧,我一时,迷了心窍,我……”
薛岐渊冷笑道:“我明白你心里那点打算!我这么告诉你吧,就算没有程一笙,你也不可能!”
这下,安初语脸上的表情,就是羞愧了。她毕竟还是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脸皮没那么厚,所以这话,她承受不起。她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青,脑袋就差塞到地里去了。
“我的话,希望你能记住。我是台长,你只是个实习生,永远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薛岐渊说罢,高傲地说了一声,“出去吧!”
最后这三个字,还着一种上位者的轻蔑,明摆着的对她的看不起。
安初语这回真是自取其辱,她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是她的地位太低吗?是她的身份配不上薛岐渊吗?她跑回自己的办公室,真想大哭一场,她想当人上人,她努力了,却得不到机会,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就因为她的风格与程一笙像,所以就要压制她?
她恨程一笙,既生瑜何生亮?
但是她转念一想,程一笙有什么?程一笙有身份吗?没有!程一笙有背景吗?也没有!那薛岐渊为什么还会喜欢程一笙呢?不就是因为程一笙红了?只要她红了,薛岐渊也一样会喜欢她是不是?
安初语心想自己不能着急,怎么就迷了心呢?薛岐渊再喜欢程一笙,她也是殷权的老婆了。薛岐渊什么也得不到。只要她能等机会红,就跟薛岐渊有希望。只要她嫁到薛家,那什么火不火,也就无所谓了,她顺利上位成功!
想到这里,安初语又高兴了!
程一笙回到办公室,看到送郑彦廷的保镖在她办公室门口等着,她一边开门一边问:“把人送回去了?”
“回太太,郑少没有迟到,连同那位季小姐,也给她送回家了!”女司机恭敬地说。
“嗯!”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