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皱着眉头,显然已经很是不悦。
“楚董……就看在上官家和楚家过硬的交情,婚约我不强求,但求楚氏能帮上官集团这一把……”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知道了上官芸是幕后黑手,楚凛还真可能出于绅士风度不再为难上官家。她始终是最精于算计的女人,若不是品性太差,做生意场上的朋友也是良选。
“底线不可触碰。”短短几字,把上官芸的希望尽数堵在喉中。
上官芸几乎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冷淡凉薄的男人从来不屑表现自己的情感,还是第一次,她发现他把所有的深情都给了徐沐乔。
徐沐乔到底有什么好?她观察过几次,沉默低调,平凡如路人。除了那张脸,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是,当年楚老爷子到国外,是我爷爷——”
执着而看不清对方脸色,多年前的一点恩惠还斤斤计较。上官芸这次来访,注定完败。
果不其然,楚凛连这点恩情都否决了,“没记错的话,这些年楚氏一直在业务上容忍上官集团狮子大开口。财务部都有证明。”
上官芸本以为,那些优惠都是楚凛在乎她的表现,谁知今晚,她可笑可悲的畸形爱情像是镜花水月般被无情打碎。
楚凛看得出她的恍然,冷笑,“上官小姐不会是以为当时我出于好感才这样吧?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天真。还有,法务部手上也有你背后做的事的所有证据。”
“原来……”上官芸面色灰白。
楚凛却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还有。知道为什么楚氏不可能帮上官集团?除了你自己作死,这件事是受谁指使,很傻很天真的上官小姐不会还看不出来吧?”
上官芸笑得苍凉而绝望,楚凛按了铃让秘书进来把她请出去,同时奉上最后一句,“楚夫人如果不能平安归来,整个上官集团都等着为她陪葬!”
徐沐乔若是知道楚凛对她仍是一往情深,估计现在抱箱子的双臂又有了力量了。
多日不锻炼,箱子本身的重量,加上里面的一人一狗,已经让她尤其吃不消。
中医馆其实有个地下室,这一点,怕是原房主并不希望新房客知道,所以徐沐乔发现这个暗室的时候,是非常震惊和狂喜的。她断定leo不知情,同时也清楚,这应该是她带着徐小忘逃生的唯一机会。
至于九九——只能留在这了。若以后有机会,希望能把它救出来。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狗狗也不例外。
徐沐乔一进门就关好了中医馆的大门,从里面锁死。这样,那些保镖就算发现她不见了,事情不对劲,想冲进来,她也能给自己争取多一点时间。
时间就是自由!金钱什么的现在全都不值一提,她知道leo势力过于庞大,想在纽约带着徐小忘自由自在飞,还是有些痴人说梦。
不管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
徐沐乔放下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拆了隔板,把下面竖在中间的小隔板也取下来,抱起了瞪着惊恐不满的大眼睛的宝宝,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宝宝被抱起来的那一刹那还抓了几根磨牙棒,徐沐乔哭笑不得,把壁画向左挪开,露出了一个暗门。用椅子顶住壁画,抱着徐小忘下去之后,又轻轻推了下椅子,让壁画由于重力作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过道里是她提前准备好的砖头。想在被监视的过程中积累砖头可不容易。被发现和质问的时候,徐沐乔一本正经地说,有的中药要在红砖上晾晒。
这天马行空的混账解释也亏她想得出来。不过现在厚脸皮发挥了功效,那些红砖恰好能从后面再封住入口。
做这一切的时候,尽管不停地提醒自己要淡定,徐沐乔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生理性地打战,好像是一场考试开始倒计时,监考老师催着交卷了,而她还有几道大题没做、前面也没检查一样。
“宝宝,以后跟麻麻浪迹天涯了。”徐沐乔垒完砖,抱起在一旁啃吸奶嘴的徐小忘,默默给自己打气。
地下室说是暗室其实也不算,里面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空空如也的大铁床,床上有铁链子。看起来有些恐怖,像是世界十大禁片之一的《我唾弃你的坟墓》的其中一部,那里的地下室就是用来囚禁年轻女孩子。
徐沐乔第一次发现这里时,也着实吓了一跳。因为若是正常的地下室,再怎么也该有家具和照明设备才对。而这里阴森寒凉,竟然连电灯电线这些基本的现代物品都没有,可谓是与世隔绝。
出口倒是有,铁床下面有个窗口,窗口已经上了锈,不过,似乎是前人有意为之,连着锁和墙壁的地方被挖空,因此不费力就能通往一个下水道。
墙壁上带有淡淡的血迹,夹杂着铁锈味,徐沐乔庆幸自己没在这经历过那些可怕的噩梦。不管怎么看,这个地下暗室都不像是有正当用途的地方。
前几天她已经偷偷下来挪动了铁床,现在铁床和出口之间恰有可以容她通过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