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派祥和。
leo不知道,徐沐乔这个人,认定一件事,就连楚凛都拉不回她。她撞了南墙撞北墙,宁愿头破血流也要闯出死角,开一个小小的天窗出来。要想画地为牢,总得两方心甘情愿。自打leo用儿子威胁徐沐乔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给这段尚未开始的感情画上无疾而终的句点了。
徐沐乔平日里仍是帮leo处理股票,有时候做空量实在太大,饶是她以前有过实战经验,坑过楚氏一把,看着现在这数据也只觉触目惊心。成交这一次都够一家公司养活上下所有的员工几十年了。
除了leo那边没几个人知道,s市楚宅那次意外,徐沐乔离爆炸源太近,伤了耳部神经。当时她还不以为然,只觉得头晕了几天,没什么大碍,于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工作工作,该养胎养胎,生活并没有因此发生什么大的变化,更不用说去大医院检查。
那时陆老头也给她把脉过,只是把脉并不能把全身都判断得精细,陆老头又被徐沐乔怀孕的脉象喜得冲昏了头脑,竟然也就忽视了那点小小的不正常。
后来在悬崖生徐小忘时许是受惊过度又受了山风,总之醒来之后,她完全听不到医生在说什么。
世界便成了寂静的,像是彩色默片一样。
纵使后来leo派专家会诊,又给她配了助听器,这副耳朵也算是伤残了。
右耳完全失聪,左耳只能听到一点声音。leo建议她做手术,装一副人工耳蜗,却被徐沐乔婉拒了,只得退而求其次,给她尚且能听到声音的左耳配置了最新研发的助听器,可以自动调节声音大小,让声音波幅在正常范畴,不至于再次因为噪声而损伤耳朵。
徐沐乔不是很在意,唯一担心的就是徐小忘会有隐形疾病,那时的爆炸,宝宝还是胎儿,又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先天身子骨弱,大病没有,小病却从不间断。这也是她一直不敢带徐小忘冒险出逃,也不敢告诉楚凛儿子的存在的原因。
徐沐乔的用户名已经狠狠火了一把,没人不知道,这个新人以什么样的速度稳居各个排行榜第一名。
就连雷利看到,怕是也得失神一阵吧。徐沐乔想起那个给自己做火锅的傻大个儿,心里多了点温暖,二师父要是知道弟子现在这么有出息,或许就原谅她当初莫名失踪,不告而别了。
不过,以黑市私下的作风,雷利很可能以为自己已经被害,尸骨无存了。徐沐乔想起上次开会时看到雷利,他的样子看来仍是神采奕奕,并未见半点伤神。
或许西方人情感方面本就淡漠,能在一起就欢天喜地,离开了也不妄自悲伤。
徐沐乔煮了碗鸡蛋羹,上面撒了点自己做的肉酱,喂饱了徐小忘。
徐小忘很乖巧,他一直跟着徐沐乔睡,除了出生后在暖箱待的那段日子,其余时间晚上从没离开过徐沐乔的怀抱。
只有一次例外,就是徐沐乔顶着一张化妆后的丑脸,留在酒店陪楚凛的那晚。
那天早晨,徐沐乔天不亮就离开了酒店,不出所料地在酒店门口看到了leo派来接自己的人。
不疑有他,徐沐乔很快上车,却听到开车的人说,“徐小姐,宝宝晚上找不到你,一直哭。leo先生给你打电话,可惜没有回应。”
“宝宝现在怎么样?”徐沐乔一惊,徐小忘身体底子实在太差,这样不顾后果的哭法,很容易生病的。
“宝宝……高烧三十九度六,医生已经赶来了,正在家中用冰块降温。”果然,保镖说的话坐实了徐沐乔的推断。
离回去还有半小时的路程,徐沐乔心急如焚,不由得开始碎碎念,“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哄好孩子的?任由他一个人哭?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为什么一晚上都没人通知我?”
“宝宝自从出生就跟你,别人和他并不亲,他好像对气味和声音有着特殊的感知能力,别人怎么哄也没用。”保镖并不恼,只是声音越发公式化,“leo先生也试过很多方法,开始觉得孩子哭不管他,五分钟就好了。谁知宝宝完全是个例,越哭越厉害——”
徐沐乔语塞,有些后悔自己对孩子的过度保护,以至于宝宝离了自己就不行,只是还有疑惑,“你们明知道我在哪——”
“是这样的。leo先生不愿意拆散你们的见面,因为这次见面不容易,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从今以后想再接触,那是不可能了。”
徐沐乔闻言一路沉默不语。阿凛应该还在睡,而且,史无前例地,睡得十分沉。要是以前,就连她有时夜里失眠翻个身,他都会感觉到,现在……她给他下了安眠药。
他醒来势必很生气,只是再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她就像一滴水,而楚凛是她的湖泊。从前楚凛绕了很大的弯子,硬生生把自己变成河流,跋山涉水等她降落。谁知汇聚了一次,又要再度分别了。
那天的后来,徐沐乔根本无暇顾这么多,因为回到宅子,她发现一群医生正在争论孩子的治疗方法,而一晚上没见的徐小忘正可怜兮兮地躺在一个冰冷的箱子内,被一堆冰块包围着。
徐沐乔怒了,浑身都打着抖。她一步步走上前,把孩子抱起,随即,踹翻了箱子。
大大小小的冰块坠落在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徐沐乔只有左耳听得见,现在被气得也是轰鸣不已。一群所谓的医生的所谓科学手段,就是让孩子哑着嗓子在冰块里冻着!没看到宝宝脸色已经红紫了么!
一回房间,徐沐乔就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孩子裹住,包了所有的小被子仍然嫌少,又盖上一层自己的厚被子。随即问罗宾太太找了瓶白兰地,一遍遍地抹着孩子的手心脚心,还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