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上昼,这儿的主人家婆娘来过,因着甘坤道赶来的这处乃是旧友的家,而这位旧友也是道友,他也出门了去,道友的婆娘不知自家的厢房留宿了两位外乡人,故而前来询问一番。
当然,石任意也如实相告,那婆娘说话怪里怪气的,让她依从她的说辞和他同来的甘坤道说话,而后便离开,也没多话旁个什么。
“不错,是有个姐姐来过,她。。。。。。”石任意突兀有些错觉般,好似甘坤道和旁个妇人没甚不同,她也不能容忍他偷偷见上别个女子,如此,她这会好似吃醋般面色难看。
“还姐姐的呢?真不知羞耻!”甘坤道剜了一眼石任意,随之便自个坐在桌旁的长凳上。
女人家天生爱吃醋,自个可是见识过继母---孙桂花对待父亲时的那份模样,故而,石任意知道,原来,甘坤道对他始终是喜爱的,或许顾忌太多,两人身份的悬殊,两人年岁的极大差距。
然,自个是否决心和眼前这位美貌倾城的妇人有机会呢?已经抛弃了于瑶素,再无牵挂了,唯有甘坤道,即使她年长自个父亲,他若与她修成正果的话,或许天下人都会耻笑他。
心中的念头怎能再轻易说出?算了,先走一步是一步。“任意错了,任意只有一个好姐姐,那就是甘道长您。”说罢,他抱拳施礼。
还别说,甘坤道果然抿唇却带笑。“福生无量天尊,姐姐我是不是好姐姐暂且不说,你心里想什么贫道都知晓,不过,唉!我。。。。。。我还需尽快成就此事,之后,我也不要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身份,只会和你归去椒城,到时候,若你真能不计较,还能。。。。。。贫道就答应你。”
这是什么话?分明是告知他,她已动了心,真打算和他百年好合?还是话中有旁个所指?
不错,她是堂堂的公主,险些都忘了,这般尊贵的身份她都不在乎,若自个与她真能修成正果,难道自个还在乎她的年纪?
心中实在太乱了,方才她说不在乎公主的身份是什么话?莫不是她见皇上真的只为要等来皇上的一句愧疚的话,还着就等皇上替她对付害了她和她母妃的那位太妃?
“任意,你可听见方才我说的话了?”甘坤道瞧见石任意傻愣愣的,便相问。
他连忙接话。“愚弟听见了。”
“日后你我也别姐弟相称了,你我都有前世之人,从此不分辈分,只管是生于尘世却远离尘世的高人,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她的话尚未说完,然石任意已听出不同来,甘坤道真的快要到了直言的地步了呀!
“好,那任意就听从。。。。。。听从道长您的吩咐。”
“还道长?唤我名字吧!”
名字?她还有名字,是啊!从未听说过呀!如何唤来?
她盈盈含笑便道:“我已不是皇家的人了,我乃是椒城一甘姓农人夫妇抚养成人的,故而二老在世的时候给我取了个甘宝儿的名字来,日后,你我私下你便唤我宝儿吧!”
宝儿?心肝宝贝?这对农人夫妇怕是无后,哪怕收养了个女孩儿也喜欢的了不得啊!
“宝。。。。。。宝儿。。。。。。”
不想甘坤道却微红了面容接话道:“听见了,相公,你有甚要紧的事就说吧!”
相公?这还不算明了吗?她真的要抛开世俗的眼光,真的要认他为夫?
瞧见她一脸的柔情含笑模样,绝无打诨的猜疑,难不成从此之后,他在她眼中真的就是夫了?
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上昼还说她在皇宫之中说他是夫,乃为了防备皇上,这会就他和她二人在屋中,还能防备谁来?
“怎地,你不说话,莫非过不了这个坎,嫌弃我老了是不是?”
“不不不,我绝无嫌弃的心思,只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怎会大白日里总做梦呢?任意,实话说你听,我虽不算真的神仙,但我察看天像,总觉着你我该是天意注定的。我也不会躲避了,只需你也别嫌弃我今生比之年长这许多岁就可。待我在京城的事完结之后,你我归去椒城,向你父亲言明一切,若他不阻拦也就罢了,若真的阻拦,我愿随你天涯海角也不离不弃,只消你别嫌弃我就成。”
她终究不是活神仙吗?这会她亲口承认了呀!可是,她的本事离活神仙还有多少差距?
“宝。。。。。。宝儿我。。。。。。我想先去趟茅厕,一时我怕仍旧在做梦。。。。。。”
“速去速回,我还有事同相公你商议。”
依然唤他相公?分明是决心做他的妻子了呀!
天啊!日夜心神不宁,总在回避于瑶素,而盼想甘坤道,为了什么,真的对她也动了情愫,不承想这么快,她反倒放下昔日的威严,口里已是夫妻的言辞。
罢了,去了茅厕之后再说吧!
真的让人难以相信,一会之前的甘坤道还是甘坤道吗?转变如此之快?她已和皇上见过,却还有甚要紧的事不肯离开京城,反正她已不想再做什么公主了。
此时,只石任意一人在茅厕之中,他也好静下心来细细冥思,究竟甘坤道为何如此?
想来想去,总有一丝不明的诡异,他说不清楚,也无法说清楚。
快到午食的时候了,说好不留在主人家用午膳,这就陪她去街肆闲逛吧!遇上哪个店家有好酒好菜的就去用好了。
归来屋中时,甘坤道已换上了常服,她瞧他也是魅然一笑,或许是这般年岁的缘故,慈蔼的容颜偏多了些,令他仍旧生出隔辈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