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立时便收回了兵器,让开一条路来。
黑衣人亦吩咐一声。“诸位,收起兵器吧!”十数黑衣人皆收起兵器,而后,领头黑衣人踅回,面朝太师椅上的于尚书禀道:“请尚书大人随小的陈三来。”
于尚书这才缓缓起身,后负双手,两边护卫前方开道,一步步于尚书就朝这个小小七品芝麻官迎面赶来。
马益辙早已慌得不能明辨,不知是笑着相迎还是依然不知真假之前的刻意防备。可,于尚书已越发近了,他还防备个甚么?
只从官服来瞧,便是朝中大员,索性,一个折腰,马益辙见风使舵。“下官不知尚书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罪不可恕,还请大人念在下官公务繁忙,不知者无罪的份上饶了下官这一回。”
错便错吧!闹出笑话便让世人笑话吧!反正这会十余衙役们都见证了,他---马益辙的确不好辨别真伪呀!
“嗯!不知者不罪,尔不必为此牵记。本官微服私访,也不能让人知晓,你既然知道了,就随本官去院中一坐。”于尚书出言徐徐,但字句清晰,沉稳而泰然的举止更具朝中大员的气派。
马益辙连忙躬着身子要称“是!下官能在此穷乡僻壤佳遇尚书大人,实乃下官三生有幸也!”
于尚书不言,但身旁的黑衣护卫可凶神恶煞着呢!不待马益辙说那许多话,一个推搡,就把马益辙给推去一边,免得马益辙同于尚书相距太近。
再无官威,犹如自个也是个舆皂,任由朝中来人轻蔑着他。马益辙赔个笑脸就跟在于尚书身后。
入了院来,于尚书已瞧见了被两个衙役左右押着的甘坤道。怒目只瞪了瞪,并不说话。
两名衙役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行事,只好求援的双眸皆瞧去马益辙。
马益辙已然扫了眼于尚书的举动,他亦扫到了两名衙役的求援眼色。一个挥手,示意那衙役们退后。
果不其然,押着甘坤道的两名衙役立时就后撤了几步,只在一旁等候差遣。
方才,于尚书还怒目瞪人,这会见着甘坤道当即换了副神色。“甘道长,你受委屈了。”
“不敢,惊动于尚书,贫道罪该万死。”
“哈哈哈!”于尚书爽声大笑。“看坐!”
自然,不用衙役们动手,一名黑衣人瞧见先前马益辙坐的椅子,端起就送去甘坤道的边旁。另一名黑衣人则端来一把竹椅送至于尚书身旁。
于尚书和甘坤道皆落座,马益辙才使了个眼色,登时,一衙役也端来椅子欲放置于尚书身旁,岂料,黑衣人怒目而视,一扬手示意拿开。
那衙役不便着怒,只能将椅子端去一边。
马益辙哪还顾得了那些个,匆匆落座,同于尚书相距了些距离。
“尚书大人,您怎会认得甘道长?”马益辙警觉起来。
于尚书未搭理他。“陈三,你过来。”
但见,那陈三领命近旁。“大人!”
于尚书道:“吩咐下去,无干之人暂且回避。”
“是!”陈三瞧了眼马益辙。“你还不速速让你那些个舆皂退到院外。”转身,陈三便吩咐两名护卫及旁个已入院中的黑人退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