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伤我一次又一次,我还是喜欢这受伤的滋味。”
“我可以对任何人虚假,惟独对她是真。这是……爱吗?”他凝眉看着她,深切绵绵地问。
“算!而且是蠢爱!”很蠢很蠢,看起来精明高深,可陷的却是愚蠢无比。一个个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偏偏在‘情’字上栽这么笨的跟头。可却偏偏是这个蠢字,令她鼻头酸酸,声音哽咽。
男人有时候,也真的好脆弱。有最坚硬的外皮,里边却是累累的伤痕。她将饭菜端过去,“别辜负我大老远的心意,把东西吃了吧!”
他接过那只碗,嗅了嗅那香气。
竟不自觉地握起竹筷,夹起了菜,轻轻放在双唇中。当菜肴的汁液,咀嚼后渗进口中时,手却是在颤抖。
每咀嚼一口,都能尝到那久违的味道。熟悉的、温暖人心的味道……
他转过眉,凝视她的脸。
她挑眉,递过杯清水,“怎么样,好吃吗?”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赖吧?”蓝打打莞尔一笑,得意地挑挑眉。玉碗便顺时摔地上,坠成了碎片。
她忙弯下腰拾起残缺不全的碎片,犀利的玉片堪比玻璃,轻易便刺破她手指。汩汩的血,像挤过石缝的泉,不停地向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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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他有蹲下了身子。轻拾起她小手,拖进手心中。寻到那根出血的指腹,温柔含进口中。
“你……”蓝打打惊住,看着他忽然间的体贴,有点迷迷糊糊。不懂神秘如他,到底是什么脾气?
血缓缓在他柔软舌尖的疗伤下停止,待指头离开时,湿湿润润的还残余他口中的味道……
“你们在干什么?”
三师兄奉命追来这里,看着他为她含指止血,瞬间好人的面皮便耷拉下。有些不悦地扯过蓝打打,“遥,大师兄让你回去配药。”
“三师兄?”
蓝打打低声一叹,不得已跟他回去。如若反抗,后悔非粉身碎骨,而是精神分裂,她可不想。
几次回眸,都感觉他冷沉视线中的细腻温度。宛如那日,她抚琴时,他流露的姿态。很诡谲,亦是深深的韵味。
“主子,她走远了。你何时对这个青涩的小丫头,有了兴趣?”不是前几天还掠了蛇王的女人来犁地?依他看,那王后金贵却也能干活,看地犁地,草除的,日后有这活儿还找她即可。
他缓缓收回视线,将那墨色斗篷脱下。风情的卷发便自然吹动,一根根若炊烟萦绕花田不散。
修长的身体在单薄雪衫包裹下,明显地纤瘦许多。
凤眸底不止是如雾的迷魅,隐隐的忧郁,还有沉淀很深的深情。在过往的光彩中,没有一刻如此狼狈,如此孤寂,只为了——她。
原来这个神秘的主子,便是他,失踪已久的花自弃。如黑色曼佗罗般的诱惑,如郁金香的高贵,亦如桔梗花般静静的悲伤。
“这个也是她。”
“主子的意思是,现在这个遥遥,是蛇王后?”青琳琅独自留在房屋前思忖,半响,才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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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你知道三师兄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喜欢别的男人?”
听到小三开口,蓝打打忙敏感地抽回被他拉住的手。退出两步外,和他拉开距离,以测万全。
这个三师兄,免说喜欢的是那个恶丫头。若真喜欢她,她也要逃到天涯海角去,绝不答应。
“三师兄爱你啊,爱你懂吗?你不懂,我可以教你,但你怎么能去找别人偷学?你怎么能伤……”
接踵而至的责备袭来,蓝打打捂住双耳蒙。‘真是人间惨剧!’有师兄如斯,她宁去跳崖……
“他是中了巨毒的人,哪敢师兄活的长?”
“等等,什么巨毒?”
蓝打打抽空地问,虽然疑惑她怎么变傻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她,“听说他来时,是被个妖后美什么和毒王趁人之危而受了重伤,中了天下奇毒,连师傅都解不了。他每日进食毒药,是个鬼一样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