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秋雨却已经在灵前痛哭了,先前那妇人也跪在旁边抹眼泪,旁边还跪着个女的,看样子应该是那展老爷的小妾吧。
周围几个下人都在解劝,见三人进来,忙将他们让到偏厅。
待一切安静,展秋雨才走过来。
“方才在下家中……”他红着眼睛,勉强露出一抹悲哀的笑容,“失礼之处,还望三位莫要见怪。”
林菲菲忙客气了几句,正要说话——
“雨儿。”一声呼唤。
原来是先前那妇人。
林菲菲这才看清,她面目慈祥和善,年华虽已将逝,却依旧无损她的美丽,举止仪态更端庄优雅,让人一看就知她年轻时必定十分美貌,而且还是有教养的大家出身。
展秋雨立刻恭敬地站起来,扶住她向众人介绍。
“这是家母。”
随即,他又向母亲介绍林菲菲三人。
林菲菲倒也早猜出来了,忙向那展夫人行了个礼,疯和尚也合十,只有灵逸依旧漠不关心地站在原地。
“这是我师兄,”林菲菲尴尬道,“呃,他不喜欢说话,展夫人别见怪。”
“一切随意些,千万不必拘束,”展夫人欠身一礼,语气和婉,“前日雨儿从金陵送信回来,妾身已得知,若非林公子搭救,雨儿只怕也……一切仰仗三位了!”
看来她是个识大体之人,此时展家后辈只剩了展秋雨一个,她身为主妇,自然不能令展家断了香火,而要救展秋雨还要靠眼前这三个人。
于是,众人谦虚了几句便坐下。
。
林菲菲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它害了在下几位兄弟侄儿,如今……”展秋雨红着眼睛,转过脸:“还是迟了一步,家父一生行善,不想竟如此结果!”
展夫人也低头垂泪。
林菲菲看了看疯和尚,却见他坐在那里只顾东张西望,不停地摇着头,她一时也弄不懂他什么意思,只好自己开口问:“你爸,啊不,你父亲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四日前的戌时末,”展秋雨安慰地看了看母亲,“正是在下进城第二日。”
林菲菲想了想:“前面被害的那一位是谁?”
展秋雨不解,却也回答:“是七弟。”
“你落水那天正是他被害后第七天?”
展秋雨点头:“正是,若非林公子,在下必定早已……”
说到这里,见展夫人紧张,他立刻住了口。
“不对!”林菲菲兴奋起来,“不是都相隔七天么,怎么你父亲偏偏不对?”
“老爷之事实乃意外,”展夫人拭泪解释道,“雨儿进城后,老爷因心痛几位小儿要喝酒,妾身与五娘只得陪着劝说,谁知喝到戌时老爷竟醉倒不醒,郎中说是年老体迈又急痛攻心之故,戌时末老爷便走了。”
“是这样啊。”林菲菲丧了气,原来展老爷是喝酒喝死的!
她想了想又问,“五娘是谁?”
“是老爷第五个小妾,老爷既已去了,三位只要想办法保住雨儿才好,倘若展家连他都保不住,贱妾他日到了地下,有何脸面去见展家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拉着展秋雨的手哭起来。
林菲菲听着也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正在此时,一个三十来岁、面容清丽的妇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