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深绿色营房内,桌面上存放着一个盒子已被打开是空着的,老环目光含有几分眷恋,他坐在椅子上。
手指轻柔地触碰枪身,十分爱惜仿佛在它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宝贝。
老环细致地检查着每一处细节,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动作轻柔而稳定,从瞄准镜到枪托,从扳机到枪管,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狙击枪的每一个部件。
他的动作熟练而专注,神情很似细致入微,每当老环擦拭这把狙击枪,他都能回想起曾经与它并肩的日子。
他擦拭完将手帕放到一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淀,对老伙计那段一起日子的思念。
半晌,他对狙击枪轻声呢喃着。
“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虽然你沉默不语,但你的出现总能让我感到一些安心。”
再次他闭上眼睛,手端着狙击枪感受它纹理以及冰冷的触感,不知不觉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的熟悉触感在他心头,手指握上枪柄,似乎在回味着曾经那一次次扣动扳机的瞬间。
紧紧握住了狙击枪,老环再次睁眼,深邃目光透过瞄准镜遥望着席帐门,仿佛在等一个猎物的出现。
席帐门被老原掀开,他刚踏入随着他身后帐门重落,老原才抬头被对面的唬人架势弄得怔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僵着身体不动。
气氛一下子沉寂了起来,老原前一秒在想我要死他手上了吗,下一秒原来是这吓唬人的这家伙。
老原愣了几秒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换了副懊恼的面孔,有一点愠怒道:“老环你这样不声不吭,我真的要被你吓一跳,还有把你狙击枪收起来,现在不是过家家的时候。”
见他烦躁起来,老环卸掉自身沉着带压抑无声的架势,勾唇浅笑地冲他点了点头。
很识时务地将狙击枪收起,放入枪盒内,他虽然眼中透着一丝留恋不舍,却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顺带目光停留最后和它道别。
“我的老朋友你该睡了,入梦请把我带上。”
见他这么留恋,老原对此无奈,短暂的叹气后,阴鸷脸色不由一松,虽带着冷哼但还是耐着性子,语气软着问:“老环,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更希望你能接触到亲近的人,好比那些冰冷的物体要更好。”
闻言,老环将枪盒得重新收回自己底下柜子里,这回他才端正在坐老原对面,微微的抬眸看着他,眼底流露出一贯的随和。
双眼差距很大,偏白瞳孔涣散的左眼,带给他几分异瞳的魅力,就连那眼角上残存着细微的疤痕变得别具一格。
老原坐了下来,而后拉一拉身后椅子,转而静等待着他回答,目光总是在对上他双目那一刻被吸引。
老环对此将目光移到自己手上,正双手十指交叠在桌上,他摇头一笑置之,腔调里带着反问。
“哦,是吗?”
“我可不会这么认为。相比于那些善恶家伙,要比想象中的要靠谱的多,冰冷真实的物体永不会背叛。”
老原他眉眼尽显的复杂,带着探究神色道:“你还是和我有膈应吗?可我觉得,这并不必要,毕竟我们现在就是…老朋友。”
老环自己的大拇指动了,眼睛往上一转,沉吟地嗯了一声道。
“嗯,朋友这个词…,实在太过于遥远了。”
“不如我们来换个话题。”
老环漫不经心的笑着说,将话转了个弯,停顿的瞥了他一眼,老原表现的像一个知心朋友般。
“你说。”
老环转而悠悠继续说道。
“你如此费尽心思的接近,甚至用五年时间来熟知我一切,你明明有能力,轻而易举够离开这里,却选择留下来,实在让我琢磨不透…”
“一开始其实我也想不通,但现在我想我已经想明白了,是那两个大家伙让你来监视我,他们就这么忌惮我吗?”
“又或者——确保我腐烂在这泥土里,可以另寻时机处理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