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夜不归宿 。。。
良久,睁开眼睛,我发现吴拂晓又把车子开到了江边。
这两年江边实施了亮化工程,静寂的夜空中,两岸灯光闪烁,高层建筑物上璀璨缤纷,江心游轮装点得像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引不起我丝毫的兴趣,我甚至坐在车里一语不发、半天未动。
吴拂晓忍耐不住沉寂,终于扭头问我:“不下去吗?上次你说这里开阔!”
是啊,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地方呢?难道就因为我和顾意相亲时唯一外出游玩的地方是这里吗?他带我乘坐渡轮,亲身体验摆渡的原理,来到这个江边,没有音乐,没有鲜花,没有大餐,只有漫天飞舞的芦苇白毛和滔滔江水的滚滚流淌,就在这样空旷而开阔的地方,我奇迹般地开始依赖他,开始信任他,开始想要和他共持一个家门的钥匙。
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失去了意义,我闭上眼睛无力地说:“走吧,带我去一个没有顾惟意的地方。”
过了很久,我发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学校。
吴拂晓把车停在学校专门提供给引进人才居住的博士楼前,无奈地说:“沾昊天的光,我才能住在这里,上去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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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狡猾地挤挤眼睛:“放心,昊天出差不在家,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老公绝对找不到这里。”
我浑身凄冷,脑子一团糟,已经丧失思考能力,木然跟着他上了电梯,上到十楼,进入东面的一套房子。
我跟着我们学院的女同事来过博士楼一次,格局很清楚,二室两厅一厨一卫,房间不大,站在门口一望,墙壁雪白,装修简洁,地面统一铺着淡青色的地砖,客厅里沙发、电视齐全,整体来说,两个大男人居住的房子,收拾得还算整洁。
吴拂晓招呼我进屋,嘴里慌乱地说着:“不用换鞋了,我们没那么多瞎讲究。”接着自己也不换鞋,手忙脚乱地拣拾随意丢弃在沙发上的杂志。跟着,他的电话又响了,接完电话,他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急匆匆地跟我解释:“我朋友车坏在路上了,我去接他,咳,今天尽接人了!”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交代我:“你坐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接着,大门就咵地一声关上了。
吴拂晓一走,屋子里陷入寂静,我空虚得可怕,四下看看,习惯性拣起那几本杂志收好,又把沙发上的几件脏衣服丢进卫生间里的洗衣机,清理掉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灰、烟头,找出抹布抹两遍桌子,又拿起拖把,连拖两遍地,直累得手发酸、腿发软,才停下手来,突然察觉自己竟然在陌生男人的家里收拾起房间来,满心羞愧。
我来到厨房找水,大冬天的,开水瓶里竟然连热水都没有,打开燃气灶,烧上满满一壶水,这才回到沙发上坐下,打量着房间,干净净的、亮堂堂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门哒地响了,陈昊天拖着行李箱走进来,看到我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呆住,眼眸中尽是喜悦和诧异。
我有些吃惊,却淡淡开口:“你不是出差吗?”
他忙不迭地解释:“最后一天是参观,我嫌没劲儿,提前回来了。”
他放下行李箱,看了看房间,难以置信地望着我,那眼神仿佛我就是神话里的田螺姑娘突然降临给他收拾了房间,一种异样的、幸福的光彩闪现在他的眸中,他傻傻地呆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说:“进来啊?站着干嘛?”口气轻松地仿佛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跟着厨房的水壶要命地尖叫起来,我站起来,急匆匆地跑进去,找出两只玻璃杯清洗干净,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习惯性地给陈昊天泡了一杯淡淡的绿茶解乏。
端着杯子走出来时,陈昊天的眼神还没有完全回位,他突然上前轻轻揽住我的细腰,无比温柔地对我说:“丫头,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我双手举着两只杯子,无暇反应,连声说:“烫!烫!”
他这才反应过来,接过那两只杯子,走到茶几前放下。
我来到沙发跟前坐下,抚摸杯子的上部,轻轻地旋转着那杯身,热热的杯子刚好拿来温暖我冰冷的指尖,垂眸,不语。
陈昊天急切地端起那杯绿茶,吹拂几下,喝下两口,接着说话,不问我来这里的原因,只是关切地询问我:“吃晚饭了吗?”
我望向窗外,一片漆黑,夜幕全然降临,那个男人归家了吗?黯然摇头。
陈昊天说:“正好我得了一瓶好酒,冰箱里应该还有菜,我们做了吃。”
他走进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