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厂里开证明,证明你政治成分,单身。有这证明,你才可以领证。”
“证明是在您这开吧?”
“办公室开,我给开。”吴秘书说着拿出一本介绍信,放桌上说:“这就是咱们厂开结婚证明的介绍信。”
刘炳坤忙翻看,里边倒有十余张存根写着结婚证明,刘炳坤发现好像都不是北京知青,于是问:“怎么没有知青啊?”
“知青暂时还没有来开结婚证明的,别着急,马上就会有的。”出了场办公室,刘炳坤暂时放下了心,陈鲁平还没领结婚证。
没领结婚证,就还有机会。刘炳坤又找陈鲁平谈了两次,又被拒绝,并说自己年底就结婚,希望别再纠缠她。自己喜欢人家,人家又不答应和自己相恋,难道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单相思?
可是看陈鲁平对自己的态度,嘴里说拒绝,但真实地却并没真正生气,如果真生气,那绝对不理你,见你就走,可是陈鲁平每次见面,多多少少还能和自己说几句话,那就是心里并不十分排斥自己,只是碍于她和欧阳秋早定的恋爱关系,不愿单方毁坏,所以口中每回都拒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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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该怎么走?”他把这话向杨树林和苟石柱说。
苟石柱说:“人家不同意就算了,再找别的吧,强扭的瓜不甜,可终究是瓜啊,不甜的瓜叶比辣椒茄子好吃,实在不行,又舍不得的话,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半道截住她,把她干了算了,管她什么婆婆长,丈母娘短的。”
“那可是要坐牢的!”苟石柱劝解。
“坐牢怕什么,只要主义真,杀了我一个,自由后来人。”杨树林吟起了诗。
“真的呢!”苟石柱粗门大嗓说。
陈鲁平走在厂区到宿舍的路上,她本和张兰想跟着下班,半路上张兰碰到一个男知青,两人聊上了,一聊聊了二十分钟,陈鲁平等的心焦,便一人往宿舍走。
此时正是夜里十二点多,下班的人群大部分已经走过,路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路上很昏暗,两三盏昏黄的路灯上飞旋着星星点点小虫。轻风吹过,比人高的路两旁的高粱地,发出沙沙的响声。
走了一段,陈鲁平突然感到身旁无人,心里不免便产生恐惧,正这时,前边高粱地里突然钻出一个人,黑布蒙面,几步窜到陈鲁平身边,一捂她的嘴,抱住腰,眨眼间便将陈鲁平弄进路边的高粱地。
“你干什么?”陈鲁平被拖进高粱地百十米,那人才放开手。“你干什么!”陈鲁平害怕极了。
“干什么,我把你拉到高粱地,能干什么?”那人装作粗嗓门说。
陈鲁平一听北京口音,疑惑到:难道是北京知青?再借着月光一看,模糊地看清那人的身材,心里稍微平静了点,说:“你别给我装神弄鬼,我认出你了,你是刘炳坤!”
“哈哈,认出来更好!”那人一下扯开捂脸的黑布,陈鲁平一看,果然湿刘炳坤。
“你给我弄这里来,想干什么?”陈鲁平又害怕又惊慌地说。
“我给你弄到高粱地,是问你和不和我交朋友?”
“不和你这样卑鄙的人交朋友!”陈鲁平气愤至极。
“你再说一遍!”
“我绝不和你交朋友!”陈鲁平又大声说,声音很大。
“你想喊救命是吧,喊啊,这儿离高炉很近,高炉生产声音很大,你喊破嗓子谁能听的见?”陈鲁平发现刘炳坤眼里透出一股慎人的寒光,不禁吓的后退一步说:“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让你和我结婚!”说着,刘炳坤像一只狼扑倒一只羊似的,一下将陈鲁平扑倒在地。
“你,你,你这个流氓,你要被判刑的!”陈鲁平挣扎了一阵,无力地流下泪。
“我是流氓,我是混蛋,我爱你,和你说了多少遍,为了你我都准备挨枪子!”刘炳坤边说边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陈鲁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宿舍。张兰已洗漱完,躺在床上。“你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张兰一边,一边问。
“我,我到”
“噢,你到欧阳秋那儿幽会去了吧?”张兰讪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