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自卫队!
每年三月,从风穴入口附近往乾德道场一带,自卫队在密林中进行一系列纵队的步行训练。据说在大搜索中未发现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这个时候被发现的。因此,从风穴的南面到乾德道场一带,同样还是不选择为好。
●不要被当地人怀疑
在当地长时间居住的人,一眼望去就能分辨出自杀者。据认为,仅仅带一个小包,或者不拍照就是特征,但他们更重要的是靠直觉。当你想走进树海,当地人就会对你打招呼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并进行劝说。尽管你说“让我死好了”他们也不会听的。经过四十多分钟的磨嘴皮子,有的最终屈服而被拉回去。所以,首先不要引起这种气氛。然而,临死关头还装做挺开心的样子也有点胡闹。因此在进入树海之前不要拖拖拉拉、踌躇不前就行了,很大方地走进去,当地人也不至于怀疑跟了过来。因为即使是当地人走进一百公尺也难以回来的,这是真话。
●不要小看和尚
听说,在乾德道场住着一位神秘的和尚。房子是普通的,但却在偏离山路的地方常看到他开车子去买东西,他靠什么维持生活连当地人也搞不清楚。既然不能小看他的存在,那就避免走进这一带吧。
D、交通&;#8226;住宿
从三岛站乘富士巴士到富士吉田需两个小时。再换富士巴士到红叶台入口、风穴需三十分到四十分钟。巴士每小时有一班。要注意的是冬天的车子班次会减少。
当然没有住宿的必要,但为了备用所以介绍一下。西湖的南面有很多民宿,全年营业,利用这地方住宿最方便。从这里到风穴车站,乘富士快速巴士约一个小时,可在山道入口处的珍木馆住宿。
E、案例研究
在树海中过着流浪生活的男子。
有个三十一岁的男性公司职员,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在树海里徘徊了十六天后,被警察保护起来了。
他是九月下旬,因公司和个人的烦恼而开车离开横滨的家。他开车在自已的故乡爱知县以及东北地区流浪了一个多月后决心自杀,给家属寄了遗书,十月二十六日从鸣泽村的红叶台进入了树海。
最初的一个星期,到处去找合适的自杀地方,有时刚想上吊却遇到了采蘑菇的人,在一下子死不掉的情况下逐渐对死的欲念淡薄起来。于是,有时到国道去买些面包,有时在汽车停车处吃饭,然后又回到树海,就这样过着象流浪汉的生活,最后难以抵挡寒冷的大雨,十一月十日住到西湖畔的一家民宿,并打了电话给家里。
当地的警察局和消防队受到家人的委托,动员了一五○余人进行了三天的搜索,事实上这个男子知道有人在搜索他。
他被保护起来后说:“我不会再想自杀了。”
F 、 检验状况
即使在踏进一步就无法再退回的“死亡的原始森林”,如果进入的路线不妥的话,也会造成这样的结局:如果在西南面道路和8国道线之间的红叶台、龙宫洞一带活动,这里是远足路线,有休息处和牧场,遇到采蘑菇的人也会很自然。如果真正要想死的话,这一带是不行的。
早就淡薄了死的欲念,可是仍旧继续走进树海,度过了十来天的树海生活,听起来确实是个笑话。危险的树海生活,或者是愉快的亦未可知。这对树海自杀志愿者来说,刚才所说的这个流浪者的行动,就是“即使进入树海,一星期不吃不喝也能生存下来”的珍贵资料。
上面是来自日本《死亡手册》的报告。
生活里没有树海。但是生活本身就是树海,时间会让每一个人最终都像从来没有活过一样。在中关村纵横交错的街巷里,在那些深挖的道路的沟壕里,张杰松的故事在闪闪烁烁神出鬼没,夜里走在那一条条的街衢中,你都能听到老槐树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与中关村奢侈的酒吧音乐一起,构成一段华美而婉约的小夜曲,让风尘滚滚的中关村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想说的是,一个叫“飘”的女子死了。这个女子周身带着黑夜的味道,一直游离在整个故事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她与我们的生活毫不相干,她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独自编织自己的生命,在她终于为自己的自娱自乐感到无聊的时候,她又及时地结束了自己,只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一长声的叹息。
她用一个玫瑰花环行使了她作为“人”的最后权利。面孔严正的警察告诉我们,这个女子是坐在床上自杀的,用一个玫瑰花环,坐在床上上吊死了;于是在这里,我们懂得了又一种十分浪漫而美丽的毁灭方式。
作为一个好奇者,我有一天参观了她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跟张杰松杜撰的完全不一样,那里没有任何死亡的影子。沿墙的一圈木栅栏上,爬满了那种紫色偏蓝的牵牛花,金子一样的阳光穿过玻璃阳台,洒满了那淡褐的松木地板,一张大床像摇篮一样地摆在那儿,一架大大的钢琴,让整个屋子充满叮咚的旋律和清脆的声音。站在那宽大的阳台前,我看见了窗外楼下不大的草坪上,开着几丛寂寞的玫瑰,那么艳丽而奢侈的花朵,如果捧在情人的手中,她将代表人类最为珍贵的感情,但是在自杀者的手中,它却成了毁灭自身的凶器。我仿佛听到玫瑰花刺扎进那个美丽女孩的肌肤的声音,那声音如同鸟的鸣唱,婉转而又动听;在这声音之外,我还听到正在挥戈而起的中关村,那些意气风发的男人们发出的劳动号子一样的呐喊声。
结束这次参观后,我们又从英明的法医那里听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这个叫做“飘”的女子,使用了当前国际上最为先进的仿真皮肤,这种皮肤,目前只用于少数的国际间谍。人们发现在“飘”的面孔后面,藏着另一张叫做“杭书蕙”的女人的脸宠,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这一发现惊动了生物界、遗传界、美容界、安全部等相关部门,在那张已经没有生命的美丽躯壳前,一大群少年秃头的西服革履的男人们全部汇聚在一起,激动地讨论着当前科技发展的种种可能性,有人挥笔写就了洋洋洒洒几万字的学术论文,有人还从中找到了蓬蓬勃勃的新的商机。
一个女子死亡的故事就这样被演化成奇迹,随之而起的是整个科学界难眠的兴奋。这个女人好像跟中关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通过中关村密集的网络被传得神乎其神,慢慢地她就成了中关村人们共有的话题。在一场有关“仿真皮肤”的研讨会之后,一个叫做“高仓”的男人,步履沉重地走出中关村一栋十分醒目的大厦,然后融化在中关村鳞次栉比的高楼之中,他的身上,细碎的阳光在欢快地跳跃扑腾着。
十月是美丽的,十月的中关村更是天高地阔。在广阔的天空之下,耐不住孤寒的树叶纷纷洒落,把脸贴在土地上喋喋不休地哭泣。有人把那些哭泣的树叶,制成花里胡哨的脸谱,贴在自己的脑门上,于是我们在那些裸露的大街上,看到了一群群十分意识流的希望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