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的耶。好吧,我还是有些良心的,决定一辈子不让他知道我们做生意的事,免得他吐血!”后知后觉的程同学终于还有一点点良心未泯,不过,如果可怜的九娃知道这就是她所谓的“良心发现”的话,估计马上就得吐血。
在程无忧悠哉地哄哄果果,数数银子,美滋滋等着宝贝降临的时候,西边的李氏那里却出了大问题。太医诊断出李氏这一胎竟然是宫外孕,必须打掉。三、四个月大的男胎随着几碗汤药从母体滑出,李氏的身体也因此受到重创,失去了再次受孕的可能。四贝勒府西边的愁云和东边的艳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程无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从一个女人和母亲的角度,对李氏生出些许同情。不过,她并没有过去看望安慰她,因为这个时候她过去只会刺激她,万一再给刺激极端了,因嫉生恨,做出些可怕的事怎么办?程同学害人的心没有,不过那些宅斗宫斗的戏看多了,防人的心还是不少的。
胤禛之后时常去李氏那里安慰,同时也增强了东边的警戒,富康、鄂伦昼夜轮班守护,连福晋都吩咐程无忧的饮食全部由小厨房专人负责。
四个月后,程无忧顺利生下一个男孩,这个快七斤的大胖小子的出生,冲破了四贝勒府里那略显诡异的气氛,晴空降临,阳光再次普照。
再一次经历坐月子的苦闷,程同学又进入烦躁期,吃什么都不香,看什么都不顺眼,除了她儿子。
这一天李氏来了,一进里屋噗通一声跪下,吓得程无忧腾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小红,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侧福晋搀起来!”
“不,好姐姐,我求您一件事,您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李氏跪着爬到她床前,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程无忧更烦躁了。
大概猜到她会说什么,可实在禁不住她这么闹,无奈开口,“什么事,你说吧!”
“姐姐知道,妹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昐儿不到三岁就没了,这个更是没有怀住,以后也不会再有了,明秀是个女儿,早晚要出嫁,是指望不上的。求姐姐把这个小阿哥过给我吧,也好日后有个依靠。求求姐姐了,求求姐姐了……”说着就要磕头,程无忧急忙扶住,小红和珠儿拼命拦着,她也还是跪在那里痛哭流涕不肯起来。
“这种事也不是我说得算的,你还是该去和爷商量!”程无忧无奈地盯着李氏那张妆容模糊的脸,果然不出所料,她是来要儿子的。
“爷说,这事姐姐说得算,姐姐同意爷才能答应。”李氏呜咽着又要磕头,程无忧眼神示意小红和珠儿紧紧抱住她。
可恶的小秃瓢这么大的麻烦扔给她,不想她好好坐月子了是不?哼,半年不让他上床!
唉,麻烦总要解决,不解决就会变成死结。“你让我考虑考虑,过几天答复你,可好?”
她这话其实就是松了口,李氏也不是傻子,急忙应下。“好,好。”
送走了悲悲噎噎的李氏,程无忧陷入沉思,把孩子过继到她名下也未尝不可,多了份关怀爱护,少了份嫉恨威胁总是好的。关键是孩子必须长在她身边,由她教养。她可以把儿子借给她做个依靠,却不会让她儿子成为为李氏家族谋利益的工具。
半年后,康熙给这个孩子赐名弘昀,记入玉碟,母侧福晋李氏。
昀宝的前途
由于对胤禛在这个问题上的处理方式非常不满意,程同学大发雌威,锁上了大门和小门,愣是让小秃瓢两个月没进得院子。
在东跨院大门外徘徊了两个月,通过各种方式来表达忏悔和歉意的胤禛,最终扛不住想念里面娘仨儿的强烈心愿,丢掉了脸皮,翻墙进院,死皮赖脸不肯走。见程无忧只管给儿子喂奶、换尿布,哄孩子睡觉,理都不理他,只好转而游说女儿给自己说情。
“果果宝贝,阿玛好想你们,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你看阿玛是不是瘦了?宝贝想不想阿玛?”怀抱着快三岁的女儿装可怜,但音量足以让她的额娘听见,还时不时偷瞄程无忧几眼。
“果果也想阿玛,可是额娘说做了错事就应该受罚,阿玛应该给我们做榜样。”果果小朋友小大人一样拍拍她阿玛的脸以示安慰。
“阿玛承认错误了,也已经被罚了,你看额娘两个月都不理阿玛,阿玛好可怜呐,宝贝帮帮阿玛好不好?”榜样啥滴都是浮云啊,他现在只想怎么哄好老婆。
“果果要怎么做才能帮阿玛呢?”小果果也不明白到底阿玛犯了什么错误,她很想阿玛,而且以她小小的敏锐的心灵,她感觉到额娘最近都不开心,一定是和阿玛有关,所以她有必要帮他们和好。
“乖宝贝,你这样,巴拉巴拉……”胤禛这次真正放低音量,跟女儿咬耳朵。
可惜还没等他说出什么高招儿,程无忧哄睡了儿子,打断了他们父女二人的窃窃私语。“果果,和嬷嬷过去睡觉,额娘和你阿玛有话要说。”
小果果被嬷嬷带走了,临出门前还送了她阿玛一个“保重”的眼神。
胤禛讪讪地蹭到程无忧跟前,想抱又不敢抱,“哪个,无忧,别生气了好不好?”
程无忧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与她共同生活了七八年的男子,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太过平静的样子让胤禛更加无措,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好了。
“无忧,你有气就说出来,别这样,我……”
悠悠地叹口气,“爷,也许你可怜她,或是想要安抚她背后的势力,可是你就没考虑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