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惊险,艺高人胆大!“老太君,你这身体才刚好没多久,怎么还亲自出来了?这里有我们盯着呢,您放心。”
老太君一把拂开二夫人的手,“老身和郡主毕竟也算是老相识,她救过老身的命,今日登门,老身出来迎一迎她也是应该的,你闲着没事就回去照看孙子去吧,那孩子不是才刚满月吗?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时候。”
二夫人笑吟吟,“老太君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呀,儿媳当然是紧着您这边,孩子自然有人照顾,那孩子壮实着呢,根本不需要儿媳操心!”
“哎哟,这孩子的事情可说不准,还是仔细照料着些,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赵姨娘冷嘲热讽。二夫人当即冷下脸来,“赵姨娘你怎么说话呢!”
赵姨娘花容失色,“我没说什么啊,怎么二夫人突然就怎么生气了呢?”
大房这边就只有大夫人有个儿子,偏偏又是个病秧子。二房那边却是子孙康健,前不久还添了孙子辈,这简直是狠狠把大房这边给比下去了。现下大老爷和大夫人也都不年轻了,要是大房嫡子没了,那将来英国公府的爵位很可能就要退而求其次,转到二房那边去了。赵姨娘撇嘴。要不是有所图,二夫人哪里会这么积极地来巴结老太君啊。老太君突然看了二夫人一眼,二夫人心里一突。突然外面传来动静。老太君一抬头,连忙挂上了亲切的笑容迎了上去,“郡主!”
洛锦云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正是英国公府花团锦簇的时候,然而紫衣少女一出现,连满院子的花卉一瞬全成了陪衬。不同于他们帝京贵女们的满头珠翠。除了一袭华贵的衣裙显示出她身份的尊贵,洛锦云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首饰。一头如墨长发只是用一根紫色丝绦束起。但越是简单的打扮越是突出她那张脸的优越精致。这不拘一格,反倒显出一分英气。“老太君看起来身体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吗?”
洛锦云拉住了要给她行礼的老太君,顺便号了她的脉。老太君乐呵呵,“好多了,还都是托了郡主的福,今日请郡主来,实则是为了我的孙儿。”
洛锦云颔首,“我知道,不过我只能先看看,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柳公子的病。”
老太君忙不得,“当然当然,郡主请随老身来。”
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求到洛锦云门前,想试一试。洛锦云走着走着,忽然去的这条路似乎有些眼熟。等看到那扇高高的赭色院门,一下就想起了上次那个蠢萌蠢萌的蓝衣公子。“郡主请,就在里面了。”
老太君拄着拐,摇摇晃晃,机灵的赵姨娘连忙提前给掀起了门帘。洛锦云一步踏入,里面就传来压抑的哭声,和女子的安慰声。“娘你别担心了,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这样,要是被大哥看到了,要担心了。”
“多少吃点东西吧,不然把莲子羹喝了也好?”
老太君一下子心慌起来,“寒江!我的好孙儿怎么了!”
里头的人立刻站起来迎接。“老太君,寒江他……他……”大夫人说了一句开头,就忍不住又哭起来。柳寒月只好出来福了福身,“回老太君,大哥刚才昏厥过去了,大夫给大哥扎了针,可是大哥到现在还没醒,娘她太过担心就……”“啊?昏厥了?”
老太君一激动,身体就是往后一仰!洛锦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人中用力一掐!老太君被迫又清醒过来。洛锦云一招手,“来人扶着,看到不对就马上掐人中。”
赵姨娘连忙跑上来。“郡主!”
老太君声音凄楚。洛锦云颔首,“我知道。”
转身大步绕过屏风,果然在里间床榻上看到了已然昏厥过去的公子。正是那天匆匆一面的蓝衣少年郎。少年衣襟敞着,露出白皙羸弱的胸膛,上面已经扎了七八根银针。洛锦云只看一眼,就皱起了眉。一步上前,抬手就把少年胸口的银针给拔了。床边的白胡子老头一下给懵了,“哎?你是谁?干什么你!这银针也是你可以乱碰的吗!弄出人命来你担得起罪责吗!”
他上来就扯住洛锦云阻止。洛锦云甩手挥开他,“针的位置全错了,你到底是怎么当的大夫!”
白胡子老头气得七窍生烟,“老夫的针怎么可能扎错!你个黄毛丫头胡言乱语!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老夫——”洛锦云眼睛一闭,瞬间怀中就多了一套针袋。单手取出,抖开针袋,两指拈出一根就照着少年的眉心扎去。“你干什么!”
老者一把抓住洛锦云肩膀。“不想让人死掉,现在就马上把这老头给我拖走!”
洛锦云沉声一喝!老太君反应过来,连忙吩咐,“快!拖走——”小厮立刻扑上来,几下就把老者带走,洛锦云一整衣袖,右手那针已经刺入少年眉心。老者还在大喊大叫,“柳公子是心疾!你怎么能扎头上的穴位呢!头上有多少穴位都是生死大穴,一个不慎就是一条人命啊!”
跟进来的二夫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赶紧抬起衣袖掩饰。大夫人一听老者的话也慌得不行,“且慢!”
洛锦云,“慢不了。”
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虽然从旁人看来,她这下针的手法好像也没快到哪里去。但是老者却是呆住了。因为他看到洛锦云每一针下去,指尖都飞快拈动几十……不!数百次!每一针数百下,她已经扎到了第七根。若是换成自己,这会可以扎上几针?四针?三针?甚至两针?洛锦云的手已经开始发酸,但是少年的身体底子太孱弱,她只能用平补平泻的方法给他吊住一口气,再慢慢理顺这口气,引导至全身。这是个看似乏味简单,其实非常累人,甚至一刻松懈,都会前功尽弃,让病人一命呜呼的事情。第八针……第九针……第十针……不知不觉地,老者竟然看着那针灸指法直接入了迷,都忘了呼喊阻止了。“呼——”忽然所有人都看到,昏厥的少年喘出了一口气。紧跟着,胸膛起伏也变得平顺和缓起来。眼睫轻颤几下,缓缓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