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宜俭迈着小小的四方步进了内室,行走间,不动声色的瞥了左侧一眼,这一眼,差点惊的罗宜俭收不回心神来。
他内心狂喜道:什么叫缘分,这就叫缘分,送上门的缘分啊。
罗教谕不悦的低咳一声,罗宜俭才收回目光,对着上首躬身行礼道:“孩儿拜见母君。”
“你这般冒冒失失的前来,所为何事?”想到不成器的儿子这般让自己丢脸,罗教谕就一阵心梗,“没看见我在会客吗?”
“母君见谅!”
罗宜俭脸颊羞红,不敢抬头:“孩儿这便退下!”
宋湘见状,也不敢多待,起身提出告辞道:“学生二人初来府城,还有些琐碎事要处理,就不打搅罗教谕了,待考完府试,再来拜访教谕!”
“既如此,你们便先回去吧,府考也没多少日子了,你们切莫贪玩,温习功课要紧!”
“多谢教谕训诫!”
一个小厮拿着装了书册的篮子过来,递给宋湘,宋湘收了篮子,与周艳珍一道恭敬的行礼:“学生告辞!”
拜别了罗教谕出来,周艳珍身上冒了一出冷汗,她摸着额头,胆颤心惊的说道:“真是吓人啊!她问的我都没记住,幸亏是宋湘妹妹你答了!”
随后她叹息着说道:“完了完了,我今天是彻底堕了夫子的声名了。”
宋湘忍不住发笑:“你日日宿在青楼能背下来才怪!”
“这倒也是!”周艳珍瘪瘪嘴,很快就将此事忘了。
坐上马车后,周艳珍还想着去府城的青楼逛逛,宋湘连忙劝诫道:“还有七八天就开考了,你就忍忍吧!”
“夫子说君女慎独,当克己修身,我就不如宋湘妹妹,一日不去青楼就心痒痒,恨不能醉倒在温柔乡里。”
“你呀,就是无法摒除杂念!”
周艳珍往嘴里扔了颗干果,惭愧的说道:“看来我还是得时时警醒自己,压制想去青楼的欲念!”
“对的,等府考结束了,你想去我也不拦着你!”
“那宋湘妹妹与我同去如何?”
宋湘颦蹙双眉,忧虑重重道:“如今我已娶了正夫,家里还有一个不省心的等着,实在是没有心思去青楼吃酒。”
“我懂我懂!”周艳珍笑的暧昧,出口的语气带着几分羡慕,“谁像宋湘妹妹这般有艳福,家里还有风公子和魏公子两个大美男养着呢!”
“虽然没有关系,但是看魏公子的架势,早晚也要对你以身相许的!”
宋湘刚说什么,就听马妇禀告道:“两位小姐,前面堵住了,马车过不去!”
“发生了何事?”
“听过路的说,好像是闹出了人命案子!”
周艳珍闻言,弯腰就要出去凑热闹,被宋湘拉住:“一会我们就在旁边看着,万不可掺和进这些闲事里去!”
“知道啦,宋湘妹妹,我们出去看看吧!”
宋湘跟在周艳珍后面下了车,急走了几步,到了围观的楼前,挤进了人堆里。
映入眼帘的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哭着跪在路中间的草席前,扶着白布盖着的尸身,冲着楼前的一个男子骂道:“若不是你以赎身为由,欺骗我长姐变卖家产,贪了我长姐的银子,我们姐弟又怎会走投无路,露宿街头?若不是你将脏病传染给我长姐,她又怎么会一时想不开去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