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言扫了一眼昏暗的车内,淡声询问,“你姐在车里?”
“嗯,受了不少惊吓,手臂也受了伤,我怕她着凉。”许夜畅不冷不热地回答着,却丝毫没有打开车门的意思。
慕少言浓眉一皱,“受伤?”
怎么会受伤?许礼熙这个主谋都不在,身为肉票的前妻不是应该好好的吗?
“嗯,逃跑时被同伙伤到的。”许夜畅望着瑟瑟发抖的许礼熙,淡淡地道:“别伤了他。”
看在他有替姐拒绝了赖头三欲要和姐姐亲热的份上,饶他一命又如何?他再恨许家,也没要非要许家家破人亡才过瘾,更何况许家与姐姐的清白、自尊比起来,许家算什么?
若他默许,赖头三就不会使计将他赶离,否则两人蛇鼠一窝,老姐不被吞得一干二净才怪。
慕少言点点头,再度望了眼车内,然后看着他说道,“我想和你姐说几句话。”
“可以,但是别说太久,我姐姐现在很虚弱。”说着,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小声地道:“姐,他要和你说几句。”
闻言,坐在车窗内的许若妍吓了一大跳,险些就要惊呼出声,还好理智及时阻止了。
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轻声应允,“嗯。”
一通电话,人家放下所有事情特意来救人,现在想和她说几句,若这都拒绝恐怕不太好。
对于眼前的一幕,慕少言仅是微微皱眉,却也不曾多说什么。
待许夜畅让他过去,便抬步来到车窗旁边,却见昏暗的车内,女子一如离婚的当年,头颅低垂,缩在最里边的车座,披着一张薄被的身体微微发抖着。
“这事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她是受害人,问她再好不过。
把头抬起来
许若妍愣了一会,才明白他是在问许礼熙将自己掳来这里的事。
要什么样的结果?虽说她是受害人,可是真的要将许家赶尽杀绝吗?
犹如了一会,才以柔柔喏喏地语气,细声细气地回答,“别赶尽杀绝,稍微教训一下就行。”
“好。”
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车窗外那道打量执热视线,那视线让她觉得压力山大。
不会被看出了吧?刚刚自己在一直盯着他的车子瞧,自己逆光都能看清他,何况他还是顺光?
慕少言很想将车上,这个所谓的前妻一把拽出来,他有那么可怕吗?
每次见到她都是这一颗黑色的头颅,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长相并不凶恶,他都快以为自己面目可憎,才会让她不敢抬头。
“把头抬起来。”结婚一年,离婚六年,前后一共七年却连自己前妻什么模样都不清楚,简直是奇耻大辱。
最该死的是刚刚看到许夜畅抱着她,一时竟看成徐艳那没良心的女人。
可是前妻这胆小如鼠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那女人?
虽说如此,却也让他有了看清前妻庐山真面目的意头。
闻言,许若妍的心跳险些停止,一颗心七上八下,脑子飞快地运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看她的样子?
就在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时,烂尾楼上突然传出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也不知道迪夫对赖头三做了什么,竟让他发出这般恐怖的尖叫。
这在一片荒芜的野外,一座占地面积极大里面却无窗无门,只有满室的月光与冰冷的晚风,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那么的阴森。
恰巧也是赖头三的这一声尖叫,将慕少言的注意力转移了。
慕少言抬头望着阴森的烂尾楼,朝着许夜畅询问,“还有人在上面?”
以为前妻只是被许礼熙扔在这烂尾楼中,本来还在纳闷她怎么会受伤,看来还是有人守着。
不过,前妻这般娇弱胆小,到底遇上了什么事让她将害怕扔到一边,不顾一切的反抗?
许夜畅点点头,“一个朋友在上面收拾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