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细细分析方才几人的描述,一道灵光闪过——
“五天前?”
自己六天前刚好夺下那一笼子信鸽,而这诡异事件便在后一天发生,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
王卓又想到自己以碧眼金雕跟踪信鸽,金雕便把自己带到了此地,莫非此地竟然是厉天的藏身之处?
王卓细细思量,此处即便不是厉天的藏身之所,只怕也能够查到他的蛛丝马迹。
“大娘,你家儿子这几日失踪后,偶尔也会回家?”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王卓心头一亮,“走,咱们去你家里看看。”
老妇的家住在村头,离刘老汉家较远,一行人进了门,老妇正要招呼几人坐下,王卓却是一惊,这老妇家里破败的房子的横梁下挂着一物,被这房子一映衬,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那东西,赫然是个金色的鸟笼子!
这笼子与王卓手中装信鸽的笼子一模一样!
“难道——难道向那厉天传信之人,便是这老妇的儿子?”王卓心中掀起波澜来,几日的辛劳貌似终究有了回报,看到这笼子,那信鸽主人的身份相信不会太远,而那信鸽主人,会不会是厉天?
“娘,怎么有人来家里了?”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脸色苍白,右手赫然用布条裹着,分明是有伤在身。
有伤!而且伤在右手!王卓清清楚楚的记得,昨晚自己便伤了那灰色人影的右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线索来的如此之快,王卓火热的心却渐渐沉静下来,他也有过热血轻狂的时候,甚至到了现在,他依然很年轻,碰到一些人和事,他依然会玩世不恭的说话和处理,但是对于报仇之事,他从没有半点忘却。
“这位是……”王卓正色问道。
“这……这便是我那不肖的儿啊……”老妇的声音惊喜而又悲切。
“小兄弟,有礼了。”王卓也不作揖握拳,径直便上去握住这人的手,内力缓缓度了过去。
“嗯?”王卓眉头微微皱起。
一般来说,对方若有功力,在王卓的内力相激下,必然会生出反弹之力,然而此人的体内并没有真气的波动。再探下去,王卓便发现此人经脉有一定程度的郁结,经气很弱,实在是不像装出来的。
“哎,你这是作甚?”年轻人感受到从王卓手上传来的力量,微有不耐,想要甩开手,却是力不能及。
王卓放开了手,这年轻人便要作势反击,却被老妇拉住了质问:“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儿?”
年轻人显得很不耐烦,转身便欲夺门而出,王卓见机得快,手指连点,便封住了此人的穴道。
同时,他心念电闪,心知这根线索便着落在此人身上,断然不能放过。
“你这孩子,是中了邪了。”王卓转过身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开始忽悠面前的几人。
“这……这……”老妇顿时急了,之前她四处乱嚎,说自己儿子中了邪,此刻被人肯定这个说法,她反倒是不能接受了。
“还不快求大仙出手相救啊。”刘家嫂子倒是见机的快。
“对……对……大仙,请救救我这不肖儿子吧。”老妇顿时扑了过来,动作十分夸张,方才王卓几招点穴手法哪是他们这种山间村民见过的,王卓若是走了,想要救自己儿子就怕是没指望了。
“这个……怕是有些为难啊。”几人对话时,王卓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他既然怀疑这年轻人便是昨晚那灰色人影,此刻哪会如此轻易放手?他想的是那灰色影子如此邪恶,而此刻这年轻人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但即便有什么问题,恐怕也要等到晚上才会出现,但这年轻人若真是灰色人影,到了晚上,他的速度王卓可跟不上,得寻个法子,敲断他一条腿才是。
是以这时候,王卓故意摆开架子,任几人相求,就是无动于衷。
“大仙……道爷……老妇我还有个女儿,年方十六,前些日子去了她姑妈屋,若是道爷不嫌弃……”
王卓一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慌忙摆手,口中只顾胡扯,“别……别说了,你这事吧,是有点麻烦的,你这儿子,是撞了邪魔,这邪魔凶的紧,每天晚上来摄他魂魄,这邪魔放了一缕阴魂在他腿上,你若不想他再四处乱跑,只有暂时敲断他一条腿,才有办法慢慢治疗。”
见几人面有怀疑之色,王卓便讨来一张黄纸,挑在剑上胡乱比划一圈,随后指着那年轻人右腿,喝道:“急急如律令!”那黄纸竟然在瞬间一片焦黄,王卓的脸上也变了。
“你们看,这邪魔的阴魂之力便如此强大,这符咒都制他不住!”
“这……这……”老妇顿时面若死灰。
王卓心中暗笑,这黄纸之所以凭空化作焦灰自然是《五雷真经》的真气效用,这等乡村农妇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