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面对他’
‘三年里,府中人常常看见你在浮尧居一个人坐在地上流泪,你在想我对不对’他伸手触到我脸上,如他所料,泪痕冰凉,他指腹轻柔的擦拭着那些泪水
心中无可奈何的如妥协般默叹起来,又似有一根弦不断的波动着,弦动情动,说不是吗,又怎么说的出口,再想不出一句可以反驳他的问题,也没有力气去反驳了
清颤着声音回响在这黑暗寂静的屋子里‘是’
他沉默了半响,语气稍显柔情,甚至有些欢悦‘真高兴你只说了一个字而不是两个字‘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问‘你现在生病,是不是我造成的’
没有半点犹豫‘不是’我伸手触碰到他在我脸颊的手掌,细腻温热,有种难以言表的温暖,却不敢停留太久,手指落在被子上‘你可不可以什么都别问了’
他有些僵硬的收回手,沉默了很久,就算在这黑暗里,我也知道,此时我们的目光是相对的,那种在空气中里流动的交流,仿佛都舍不得打破此时的宁静
最终,还是我说‘早些回去休息吧’
又是冷寂了一会儿,他方说话,声音冷寂如孤月朗朗‘如果你愧疚那三年的所有,我要你一辈子,如何’
时光停滞了三年,那些罪责在心底也潜移默化了三年,若是要解脱,安慰的了那些三年前早已冰凉的尸骨吗,不可能,那些罪孽深重,早就成为了心里最有力的枷锁,逃不脱,挣不掉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
寂寂一笑,像是默然‘是不可能’
原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法打破那道枷锁,也不可能打破
‘想什么呢,大早上的’素儿凑到我面前‘郑陵呢他很用心,最近一直在研究怎样治你的病,我相信,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点头,淡淡一笑‘素儿,这几日萧家怎么样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对自己的病一点儿也不关心’素儿面色渐渐有些严肃的问我
‘我何必紧张,和你一样,我很相信郑陵啊’
素儿撇撇嘴角‘这几日我也有去箫府看过,箫恒远似乎对家业败落没多大失望,倒是箫老爷病倒了,就连箫姨娘都去看过一次,毕竟,还是亲人嘛,还有就是箫丞相的女儿,如今孤苦无依,她娘也去世的早’
‘那她现在在哪里’萧家小姐,箫毓儿,也算是从小认识,曾经太过明媚招摇,却是箫恒远极疼爱的妹妹
‘在箫少爷家,毕竟是表兄妹,箫少爷就把她接了过来’
我点头,可是我见素儿的表情,却不像那么简单的,再问她那箫小姐怎么回事,她却再不肯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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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已去
萧家这些年依靠的尽是权势安家,如今没了支柱,就等于屋宇倾塌,可见齐桑落当初说的对,对于皇权,避而远之宜好,可是,他私下与臟西候旧部的关系我虽不了解,但是绝对匪浅
臟西候旧部在西域,他在西域呆过一年,这一年里,他们究竟交易了什么,他与叶画扇之间,又有怎样的过往
郑陵隔三差五的来给我施针、把脉,除了他每日说过必吃的药以外,最难受的无疑是药浴,起初泡着还觉得不错,时日越久却渐渐出现了腹痛,头晕的现象,可是郑陵把脉是却说这是正常的,每日的饮食也换成了较清淡的菜肴
他说过,这段日子必须要我的心平静如水,所以平日里,素儿都会将我关在房间中,不许我出门一步,日子过得稀松平淡,还有无聊
只是,就算不出门,又怎么看不出他们是故意的,素儿每日的神情我都可以看出,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这件事,或许会影响我的情绪,素儿的心思,我多少也是知道的
这些日子,箫恒远倒是来过几次,人有些消瘦了,但是那清冷孤傲的五官依旧没变,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