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谅心中发狠,有朝一日定与这阉竖算总帐。
刘安待杨谅一走,又仰靠在树荫内的太师椅内纳凉去了。他闭目养神,渐渐迷糊睡着。正打盹之际,宫女唤他:“总管,有人要见娘娘。”
“不准见。”刘安眼也不睁,一口回绝。
“这人是娘娘至亲,不好拒之门外。”宫女提醒。
“无论什么人物,一律不许入内。”刘安身也不动。
“刘公公,话可不能说绝呀。”伴随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一只手揪住了刘安的脖领子。
“什么人如此大胆!”刘安腾地站起。
“是在下。”来人松开手,躬身一礼。
刘安注目打量,见来人四旬左右年纪,豹头环眼,满脸凶相,先有几分不喜。待仔细一看,认出此人确实非同寻常,乃是当今国母独孤皇后的同父异母弟弟独孤陀。因他来过几次,所以刘安认得。鉴于他的身份,口气不得不缓和些,但仍带揶揄之意:“原来是独孤大人,想必是又缺钱花了,来打娘娘的秋风。”独孤陀在都督府做一名八品小官,只能勉强混日子。
独孤陀却要在刘安面前端架子:“刘公公休得取笑,在下获悉娘娘病重,特来探望。”
“真是难得大人你对令姐皇后的一片心哪,”刘安话锋一转,“可惜不巧,太医吩咐过,万岁有口谕,为让娘娘安心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外人当然不可,我是娘娘的手足至亲哪。”
“任何人,就是谁也不例外。”刘安将手往外一伸,“对不住了,您还是请回吧。”
“怎么,刘公公真的不开面?”
“咱家说不行就是不行。”刘安双眼眯缝起来。
“我看你是要找不自在!”独孤陀突然亮出袖藏匕首,猛地顶上刘安前胸,“该给你放点血了。”
“你,想干什么,可不许乱来呀。”刘安已有几分胆怯。
“我,要你滚开!”独孤陀将刘安抡到一边,收起刀,大踏步进入内殿。
刘安怔了片刻,只好眼巴巴放行。
独孤后久等杨谅不见返回,听见脚步声,以为是他:“谅儿,车辇备好了?”
独孤陀上前见礼:“皇姐,是我。”
独孤后恨这个弟弟不长进,冷冷地问:“你来做甚?”
“皇姐染病在床,小弟忧心如焚,特来问安。”
“不敢劳你的大驾。”独孤后没好气。
独孤陀并不在乎皇后的冷漠与挖苦,他有自己的人生哲学,即达到目的便是一切:“皇姐,小弟今日一来问安,二来有事相求。”
“不需再讲,我是不会满足你的。”
“皇姐,何必把话说绝呢,”独孤陀开始进入正题,“你我毕竟一母所生,你贵为国母,而我不过芝麻粒大的前程,于小弟个人倒无所谓,岂不辱没了祖宗门楣,也叫皇姐脸上无光。”
独孤后不耐烦地打断:“不用再说了,和我要官,没门!”
“皇姐,你这又何苦呢。对你来说,提个一官半职只是举手之劳,而对小弟便恩同再造。”
“我已说过多次,你缺少德行,又无文韬武略,不是做官的料,就别再枉费唇舌了。”独孤后干脆下达逐客令,“你出宫去吧,我病体难支,需要休息。”
“皇姐,你未免太无情了。”独孤陀口气转硬,“知道我为何此时来找你吗?”
“为何?”
“小弟获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