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道:“一码归一码,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民妇跟他做了差不多十年的夫妻,怎么也得来送他最后一程啊。不过,民妇也是最近得知,马尚涛娶的郑氏女是郑家的女儿。”
西北侯面有动容,大手一挥,“行了,你们俩说句话吧,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刚烈女子!”有这么阴损的前夫,刘氏不仅没有来踩上一脚趁机看热闹,还来送他最后一程,真是好女子啊。西北侯心里很是钦佩。
底下民主听闻刘氏这番话,都大声议论了来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马尚涛娶的是郑家的女儿!”
“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难怪啊难怪!”
……
刘氏将盖在小竹篮上的青布掀开,里面装了一碗煮的烂熟的猪肉撒了几粒盐,还有一碗白米粥。
“当初贫贱时,一碗白粥,一块猪肉就够我们一家好乐的了。”忆及往事,饶是刚烈如刘氏也落了几滴泪。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怨你,大不了你跟我和离就是,如此阴毒的法子害我,你愧也不愧。”刘氏一面说着一面给马尚涛喂她煮的白粥吃。
马尚涛吃了几口,眼泪并着鼻涕哗哗的落在碗里。刘氏只当没看见,继续喂了几口,又喂他吃煮的猪肉。
“来世、来世……”马尚涛呜咽着,一面拼命嚼着猪肉一面大喊。
刘氏给西北侯行了一礼,收拾碗筷就要离开,闻言,一顿,回头深深望了马尚涛一眼,“来世还是别见了。你害我一辈子还不够?”
“来世,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还你!”马尚涛大哭,刘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午时三刻,马尚涛血溅邢台。众人无不交口称赞。同时,也有不少人赞叹刘氏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不少人认识刘氏,她虽被马尚涛坏了名声,却也没有离开桐城。靠着给人洗衣过活,一人拉扯大了孩子。
桐城也就这么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没几刻就传遍了。
也有人感叹红颜易老,当初刘氏也是个富户家的小姐,想娶她的男子也不在少数,却偏偏嫁了马尚涛这个贫苦书生。没过几天好日子不说,名声硬是给败坏的彻底。
还有人说,马尚涛斩了,郑家还远吗?
如果说马尚涛是为人所不齿的父母官,那郑家绝对是害群之马。只要郑家在,桐城想过天安生日子,不容易啊。
不是没有人想进京告郑家御状,结果如何?还没走出百里,就死在了路上。加之,郑家老家主的二弟时任兵部尚书,郑家就更加不易撼动。
“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一出的?”裴臻低头啜了口热茶,笑着问道。
白彩一身深蓝窄袖常服,懒懒的倚在红木靠背椅上,闻言,道:“一味的打杀也不是事儿。如果,你想贴近民心的话还要收拢民心啊。”
“所以……”
“所以有了刘氏啊。马尚涛做的事虽然可恶,但是,斩归斩,还是不够深入人心。后天是处置郑家吧。有了刘氏,才有了马尚涛跟郑家的官商勾结啊。更何况,你嘴上说的好听,一些受过郑家恩惠的人怎么想?”苦情戏谁不会用。
裴臻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郑家的确很会做表面功夫!”
正月初九,郑家满门处斩,这次,裴臻监斩,直接将圣旨给亮了出来。字字铿锵,既是天威也是皇恩。
而白彩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她已经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了。
丁月章身上有伤,他还有刘氏刘虎便一道呆在车里。达尚铎赶车,杜泽米骑马。
裴臻赶来松白彩,说过几天去西前村看他。
白彩翻了个白眼,“再说吧,别给我找麻烦啊。”
“桐城小势力也不容小觑。”白彩在裴臻肩头低声道。
裴臻负手而立,北风吹着他广袖呼呼作响,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墨发于风中飞舞,“放心吧,有西北军呢。好好专注生产啊。桐城还指望你添砖加瓦呢。”(未完待续。。)
102 回家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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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赶了三天路,白彩等人终于回到了西前村。
“我回来又带了五个人啊,不知家里房子还够是不够。”白彩纤细莹白的指尖绕着一缕青丝,轻笑道。
“阿四……额,公子。”刘虎一直不能接受白彩由“姑娘”转为“公子”。
刘虎是曾给白彩家送过陶罐中的那俩活计中的一个,小伙子憨厚质朴孝顺,懂些烧陶手艺。杜泽米绑了人家母子,刘氏又帮白彩演了那么一出感人至深的戏。加之二人已无处而去,杜泽米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准备去外地谋生。
刘氏慧眼识人,便求白彩收下他们母子二人,他们母子二人愿给白彩为奴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