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去前边忙去啊。我这还要和捕快大人说话呢。”王吉把他老婆赶走了。
“你认识柳举人吗?”
“认识认识,他也住这附近,见过几次,但是他却不经常来我这小酒馆。我早就听丽娘说起过他。”
“哦?张秦氏和你说过他什么?”
“那是有一次,我对听说了柳举人的事情,有些泛酸。丽娘就对我说了柳举人只是偶尔去她那里坐坐说说话。”
“那你觉得柳举人会杀张秦氏吗?”
“这小的可不敢乱说,按说吧,他是没什么理由杀死丽娘。但是我听人说刀子可是在他家找到的。”
“那你和张秦氏在一起这么久,听过她说过她有什么仇人吗?或者有谁恨她吗?”
“这附近恨她的人倒不少,不过都是些妇人间的嫉妒,无非是她们的相公找过丽娘,恨倒是谈不上。这男人就更不用说了,有钱的就去找丽娘,大部人人也就偶尔去一次。反正也没人要娶丽娘。”王吉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丽娘曾经对我说过,她已经厌倦这种日子了,但是她儿子还没长大,家里公婆又都老了下不了地干活,只有指望着她了。她还说,将来反正也没人肯娶她了,她就等儿子长大回村里安稳养老了。谁知道,”
“那她相公呢,这些年一直没有音信吗?”
“丽娘说自从七年前他走了后就再也没他消息了,说不定早死了。”
“哦,对了,丽娘她以前有个姐妹,就是她介绍丽娘干这个的,但是三年前,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吵翻了,从此丽娘就再没和她有过来往。前一段时间,丽娘有一次又提到了她,好像很生气,说什么她抢了她生活之类的东西。”过了一段时间,王吉又补充了点东西。
再问王吉这个姐妹的名字什么的,王吉就一无所知了。
从王吉的酒铺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小西忽然觉得很累。龙承嗣在她问话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
“累了你就回府休息吧。”也许是看出了小西的疲惫,龙承嗣终于说话了。
“没什么,只不过心里觉得累。女人真是悲哀,只有丈夫可以依靠,一旦这个丈夫不是良人,那女人就什么也不剩了。”想到了以前的闵娘,想到了村里的荷花,小西只觉得悲哀。和这个时代的女人比起来,现代的女人虽然生活的累,但是至少不是身家性命全挂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女子本应出嫁从夫。”
“这个夫如果不好呢?女人就只能走投无路吗?女人的命天生就比男人贱吗?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还对女人挑三拣四的?哪个男人不是女人生的?想想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母亲的身上,男人还会这样吗?”
“你如果心里难受,就不要再干这个活了。我当初其实是不太赞同你来刑部的。这些案件,大都是人的阴暗面,看多了,难免受影响。”
“我当初是因为无聊才想来的,现在看来,我比你幼稚多了,这些人的生活不应该成为我无聊时候的消遣。但是,既然我已经干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干就算了,但是干了就要干好,这是我苏小西的标准。”
“算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到这个女人吧。”半晌后,小西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只是觉得精彩,刺激,从没想到当有一天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竟是如此的疲累,如此的悲哀。尤其是当这些角色都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呼吸着,生活着的时候,对小西来说,都有些超出了承受。
“我们不是找到张秦氏的本子了吗?在里面找找她五六年前的顾客,说不定他们中就有人知道呢。”龙承嗣的脑筋明显的比这时候的小西转的快。
“嗯。我们走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两人当天就开始按着本子上写的人名和地址一一的探查,他们派出了刑部里所有闲着的人,但是因为时间久远,有些人都搬走了,而有些人又什么都不知道。在过了五天后,他们才找出了当年介绍张秦氏入这一行当的钱婆子,钱婆子是她家周围的人对她地称呼。
钱婆子也住在西城,但是和张秦氏住的地方离的比较远。小西他们找到钱婆子的时候,她正在一个人自家院子里晒被子。打量着这个二进的小院子,小西暗暗的思量着钱婆子的生计如今看起来过的还不错。
这个钱婆子看起来三十多,但是人保养的还不错,就是那个长相,最多只能算的上是中等之姿。
和钱婆子谈了很一会儿小西才算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年这个钱婆字和张秦氏是比邻而居,这钱婆子也是个寡妇,但是她为人泼辣大胆,颇认识一些人,后来就做起了给大户人家介绍佣工仆人的生意,也颇能照顾上自己的小日子。后来,这张秦氏的丈夫做买卖失败,连夜跑了。她看张秦氏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个孩子,生活着实不易,就给张秦氏介绍着一些给人家洗衣服的的活计,有时候,哪户人家的佣人有事找人代工的时候,也多介绍张秦氏过去给人代工,就这样,张秦氏也能带着孩子勉强过活,而她和钱婆子的关系也越发好了,大多时候都和这钱婆子发发牢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