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觉得,你就是该做那些下贱费力的事?你是做那些事的料?”李文川压着的火,终于是怒了。
田小蕊呆在那儿,有些不可相信的看着李文川:“在你眼中,靠自己的双手,凭劳动挣钱,都是下贱费力的事?”
“古人早就说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要去做那些,不就是治于人,被人呼来唤去的吗?”李文川问。
他简直是气死了,天下居然有这种女人,放着好好的舒服日子不过,居然要出去主动找气受,越是这种服务行业,越是低声下气赔笑脸的行业。
“我做点我自己喜欢的事,有什么错?”田小蕊吼叫了起来。
不是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吗?凭什么,自己喜欢做这个行业,就要低人一等了?
她瞪着李文川,愤愤道:“原来从头到尾你就瞧不起我,难怪整天将我呼来唤去,你就感觉我是个做蛋糕的小学徒,就低你好几等。”
越想越生气,她自己气呼呼的向着楼上跑,甚至还故意将楼梯跺得极响,以显示自己极大的怒气。
李文川叉腰站在客厅,一惯妖孽俊美的脸,也因为怒气,显得有几份的阴沉。
两人竟因为这么一件事,起了争执而冷战起来,整晚是谁也没有找谁说话。
是夜李文川独自靠在床头,明明不是想跟田小蕊吵架来着,结果怎么就变成吵架了。
而且他压根儿就没有瞧不起田小蕊啊,三教九流的人,他都能相处,又怎么会对田小蕊瞧不起?
好吧,他承认,自己一时大男人主义,想着田小蕊要到那种蛋糕店去上班,要被那些有钱没钱的人指挥得团团转,他就不爽。
因为白天,刚好发生的一件事,令他感触频深。
当时出外忘记带一份文件了,要莉莎给他送来,他就挑了一家咖啡馆坐着。从咖啡馆望过去,就是一家蛋糕店。
等人的功夫,他就顺意的看着对面的蛋糕店,然后有一对母子模样的人,在用食品钳取现烤出来的面包时,掉在了地上。
不过一点小意外,但令李文川意外的是,那对母子居然趁人没有注意,将那掉落在地上的面包捡起来,放回了陈列架。
看着的那一瞬间,李文川不由轻蹙了眉,这样脏了的面包居然又放回去?那不是下一位不知情的顾客,就会买了这份面包?条件反射的,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咖啡,总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
估计那边的蛋糕营业员,也看到了这个情况,然后走了过去。
虽然听不清在讲什么,但也猜得出,不过是为这个事理论了一下,然后营业员将那有问题的面包从陈劽架上取下,放回了回收箱。
似乎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莉莎恰好已经赶来,将文件交给他,他翻了翻,确认是自己需要的那份文件,才拎了文件走出咖啡馆。
走出咖啡馆,却见对面的蛋糕店中,那一对母子依旧没有走,却是站在蛋糕店,拉着一位象是店长模样的人,指手划脚的评论着什么,然后早前的那个营业员,却是一脸委屈的低着头,向着那母子俩不停的弯腰赔礼道歉。
李文川想不明白,便算有错,也应该是那对母子有错在先,怎么现在情况却象是变了一个转,倒象是营业员错得不得了,在那儿一个劲的赔礼道歉,还委屈得差点哭了的模样。
只是事不关已,李文川不屑去过问这些事,走了开去。
但现在,田小蕊提起这一茬,李文川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家蛋糕店,分明就是田小蕊要去应聘的食品公司的下面的一家连锁分店。
难道田小蕊以后就得象那个营业员一样,莫名的受这种气?虽然这年头,做企业的一个个喊着,顾客就是上帝,要求服务有多贴心。
可是,顾客就一定真的很有素质?不见得一定多有钱,可就仗着有两分钱,就随意的欺负人。
这些事,以往李文川是看得太多,所以,他骨子深处,才那么渴望着变强变大,不再由得人欺压。
可田小蕊终究是单纯了一些,只是感觉自己喜欢做蛋糕,需要用一份比较充实的事情来满足自己的快乐。
唉……李文川叹了一口气,遇上这么单纯热情又天真的笨丫头,也是劫数。要是她稍为人情世故一点,有点野心有点企图什么,也许也不会喜欢上了。
李文川再度叹了一口气,却是寻思,要不直接给田小蕊开个蛋糕店好了,她高兴就自己做做,不高兴就关门歇两天。
早上醒来,李文川想跟田小蕊谈谈他的想法,直接开一个蛋糕店好了,再帮她招个店长来管理。
可田小蕊的房间根本就没有人。
“少奶奶呢?”他下楼,问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