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潇,潇?你怎么了?”常邵宇敏感地站起来,要去扮过贺司潇的头。“小潇,你别睡啊!”
心电图记录检测仪上,慢慢地出现了一条直线。
你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你的身边,让我在众人面前坐上高高的座凳,直至我变得羞怯、不敢动弹、不能随意行动;我每走一步都会顾虑重重,生怕踩到了众人冷漠的荆棘。
现在,终于自由了!
打击已经来临,□之鼓已经敲响,我连同座凳摔倒在尘土之中。
我的道路却在我面前展开。我的双翼充满对蓝空的渴望。我要去加入子夜的流星,一头冲进深邃的阴影。
我像一块浮云,被夏天的暴风骤雨所驱赶,抛下金色的王冠,把雷霆系于闪电的链环,宛如佩上一把利剑。
在绝望的欢乐中,我跑在被鄙视者的尘埃飞扬的小路上,朝着你最后的欢迎奔赴。 ——《采果集》
莫源冲进来的时候,常邵宇刚刚按响呼叫的铃。
“小东西!”几乎是朴过去的,大力的手将如泥一样瘫软的身体从病床上拉起来。“别睡,听到没?不许睡!”
“对不起,你让你一下。”几个医务人员闻讯冲了进来。
“清场,充电!”
常邵宇拉住激动的莫源退到一边,看着他们在为贺司潇做心肺复苏。
不断加大的电流冲击着他本就不受重负的心脏,一次一次的反复着,必须再跳起来,哪怕是最后一次。
一个人走的时候,总是要带走一颗心的,正如一颗心来的时候,带着一个新生命一般。
I 依赖 —— 58
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5个小时。
莫源刚刚离开,去机场接连夜赶来的贺爸贺妈。小妹没有跟来。
褚俊来过一会儿又离开,似乎是外面出了情况,他要去处理。
手术室的门外,除了一直在的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走廊的另一边注视着那里的情况。
安静等候在门外,禁闭了咽喉,内心到底有没有挣扎?
现在一切交付在了上天的手里,还是陶聪磊的手里?
常邵宇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在夏程巍身上停留。他垂着头,闭着眼睛做在那里,常邵宇不知道他是在祈祷还是睡着了,他一定也很累了。自己刚才下去过一趟,在医院外的车里见了司空。
“手术开始了?”司空没看常邵宇,手里,牢牢握着一张旧照片,那上面,有两个笑得很开心的孩子。
贺司潇之前一直在收集别人身上与自己有关的美好记忆,他藏了很多,准备带着上路,结果,列车开走了,没有让他上去。那些记忆轻轻飘散在四周,再也没有了抓住的必要。而Mickey,与他有关的美好的记忆,那些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依旧纯净的东西,被他们,包括常邵宇自己,留下了。
按时来的列车,按时走,车上总会载着乘客,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也许明天,车开回来了,他也回来了。
“你有什么打算?”常邵宇并不认识司空,他只知道他也是老头子收养的孩子,知道,他和罗阳一样,把那个叫Mickey的美丽而倔强的孩子,藏在了自己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也会埋伏在那里。”司空说了这句话,再也没有开口,埋着头痛哭起来。
常邵宇想安慰他,却拿不出动作,只是坐在那里,陪了他一会儿,然后独自离开。他知道Mickey比他们谁都要清楚是为什么。那次在贺司潇的卧室里,Mickey没有动手就已经有了结果。
“夏程巍?”常邵宇轻轻叫了一声对面的人。“夏程巍?”
“什么?”夏程巍应了一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