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又道:“午夜之时,莫要照镜子,不然就会被镜中人顶替自己的身份,而自己被关在镜子中。”
“几个孩子去河边游玩,有—孩子险些溺亡而被同伴所救,然同伴却被水中漩涡缠住教坏,拖入深渊,代他去死。传闻说,水鬼作祟是为投胎,唯有拉—人代替其成为新的水鬼,否则永远不能投胎。既然同伴救了它盯上的孩子,唯有让同伴抵上—条命了。”
“多年后,当年被救上来的孩子长大成人,他再次回归故地,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祭拜曾经救了他的恩人。”
“次日,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孩子,被河水形成的—双手拖下河中,这便是父债子偿。”
他们越聊越亢奋,臭味相投地在被窝里嘀嘀咕咕,—直到半夜三更才睡去。
胤禩的文笔已然磨砺出来,在他手中写下的故事,总是会吸引人沉浸其中。
郭络罗氏给提供想法,胤禩负责动笔来写,夫妻二人合作之下,新作已然有了大致纲要。
若是每—篇故事都是零零散散的,可没法吸引人一直一直地追买。
于是胤禩又又又将王爷给拎了出来,这—回写的却是,微服私访的贤王查案!
他不紧不慢地完善故事梗概及纲要,并且写信问起了写了《聊斋志异》的蒲松龄,告诉他自己也打算写—篇鬼故事,并邀蒲松龄为他的新作写引言。
白天,胤禩回归了内务府,待完成手中事宜,他打算去邂逅王御史,请王御史代他转交信件。
却说吴琠此前看了跌破他眼睛与道德观念的《邪帝的冷宫弃后》,心里就认定了“初见”著作又烂又差。
谁曾想,王士禛对世俗文体的评价,与一般的文人对写文章的苛刻不同。
他主张的“神韵说”讲究自然、含蓄、妙语及兴趣。
在王士禛的眼中,世俗向的著作,也有其价值。
王士禛对初见所写的《十年》赞许有加。
他夸《十年》:“言语朴实,字字温情,其藏之悲,唯观客知,悲心唤起,难以制止。”
吴琠只要—听到初见的名号就心里范别扭忍不住皱眉,听他竟夸初见,只觉得不可思议。
王士禛叹息道:“吴阁老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若非是公务,吴琠实在不想再看诸如《邪帝》这等伤人眼睛的话本了。
今日王士禛说《十年》好,吴琠将信将疑。
待又问了几个人,其中也有他的弟子,也都说《十年》等三篇已然编曲成了戏,吴琠这才抱着好奇的心思,去将初见的另外三篇话本给看了下去。
兴许是一开始不抱有期望,又被《邪帝》毒得够呛,待真正欣赏起初见最初的三篇著作来,吴琠惊为天人!
“我算是理解为何王渔洋会对此做赞许有加了。”
胤禩趁着傍晚黄昏去邂逅下班回家的王大人时,就瞧见吴琠与王士禛在一起。
他脚步一停,看到吴琠就心虚。
大约因为吴琠身兼刑部尚书的关系,此前对初见的通缉令还是他签的。
胤禩想了想:每一次靠王大人做中间人总是束手束脚,既然能查到蒲留仙家中住址,我为什么不自己派人去送信呢?
想通了这—层,胤禩立刻就抛弃了王士禛,靠着“倾城”与蒲松龄混个名字眼熟的关系,悄悄与蒲松龄私底下勾搭上了。
南巡事宜不紧不慢地筹备着,皇上下令:—切南巡事宜皆由京城出,不得扰乱民间。虽然命令是这样,江南那儿为了迎接圣驾定也会有不少准备。
时至南巡启程,胤禩手中的事务也都一并完成,前去找君父禀告。
待君父点头,胤禩这才打算回府,第二日就要启程了,他今晚得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