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番外之指尖绕
晴空明净,万里无云,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整个雨溪谷笼罩在一种朦胧的金色之中,谷中溪流蜿蜒流过,山泉叮咚,绿树如茵,偶有几滴晶莹的露珠宝石一样折射着璀璨的阳光,轻盈的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随着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穿过深幽寂静的竹林,会看到一个极为简陋质朴的篱笆院落,里面是葱绿的竹子搭成的三两间屋子,旁边的黄牙老树偎依着竹屋盘根错节,枝繁叶茂,院落前是一汪青莲池水,满池的青莲像一个个白衣素裹,不搽粉黛,自然白净的少女清爽而亮丽,轻风拂面而过,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就像少女细微的喘息一般自然而清新……
篱笆院里的屋前,一张竹椅上依靠着一个身着淡绿色长裙女子,墨黑的青丝垂在脸侧,她双手覆在隆起的腹部上,正在闭眸假寐,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太阳的映射下镀上了一层亮光,也在眼睑处投下了一方扇形的暗影,只见她嘴角含笑,偶尔还“呵呵”的轻笑出声来,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吱”一声,篱笆院落的竹门被人推开,胜雪的白衣,如瀑的银丝,银黑色澈亮的双眸,如玉温润的面容,让人忽觉得以为看到了天上的神仙……
推门而入的男子第一眼便看到了院里的竹椅上的女子,温和的眸光立刻凝向她,放轻放慢了一切动作,当那正在好梦的人儿呵呵两声不自觉的笑出来时,白衣男子正放下装满药草的竹筐的动作顿了一顿,再看向那睡梦的人儿时,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男子从屋里拿出了一条薄被子走至女子身边,轻轻为她盖在身上,给她掖好后,才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丰润的双唇勾起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似水明净的蓝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莹亮的双瞳温柔地闪动着,布满了欢喜,男子看得有些发愣。
“非墨,你回来啦!累不累?”我高兴的说道,每日非墨都会坚持到深谷里为我采药,说是我身子底不好,这会有身孕在身要好好的调理,这对我与孩子都好,所以我便也由他,只是怕他会太累了。
他摇摇头,眼角弯了弯,伸手抚着我鬓边软软垂下至肩的短发:“心儿,不是告诉过你早上有风微凉,不要坐在屋外吗?而且你还常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这样很容易着凉……”
一指点上他的双唇,笑道:“非墨,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啰嗦的小老头了?!”抬头看了看明媚的阳光,“你看这么好的太阳,出来晒晒也是好的,据说晒太阳能促进钙的吸收,这样孩子以后才会更健壮啊。”
非墨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轻揉我脑门的头发:“心儿总是有自己的一套说法,真是拿你没辙,”他执起我的手,“我不是也为着你着想吗?以前还有令剑照看你……你若总是这般在屋外睡着了,我自是不能放心,那明日起我早些回来,陪着你晒太阳可好?”
眼中有热浪涌起,伸出双臂环上他的颈项,喃喃道:“非墨,每日早上睁眼醒来看不到你,我的心里都好慌乱,好害怕,我就想坐在大门前,这样当你回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非墨俯下身将光滑的脸贴着我的侧脸,轻轻的摩挲着,想抚平我心中的不安:“心儿,怎么不早说于我听?若早知道我定不会将你一人留于此,是我的错……怪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心儿……明日起我便在你身旁陪你可好?不会再让你感到不安。”
揉揉发酸的鼻子,微微点头:“非墨没有错,非墨每日如此早起采药,也是为了我好,我自是感动,所以才不忍告诉你,”我抬头凝视着他,“看到你,我会开心,安心,温暖……你知道么?非墨,你才是我最好的良药,有你在身边我有无尽的勇气,便什么也不怕。”
非墨充满深情的双眸直瞅着我,里面的感动一波一波袭来,“心儿”一声轻唤,将我紧紧拥在胸前……
一声清脆的鹰唳之声响彻云宵,我俩抬头望去。
“这大漠王的苍鹰每次来得都那么准时。”
嘿然一笑:“苍鹰……嘿,它要是生了雏鹰,定要让昊天取名为苍鹰拍!”
非墨取来护手套套上,让苍鹰安稳落下,在晒台上取了些许食物给它喂食。
“心儿,你这个月给他的信可写好了?”
“嗯,我去屋里取去。”说完正要站起来,却被慌慌奔过来的非墨按下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去替你取,可是还在老地方?”看着他担心的模样让我心中一阵温暖,笑着点头。
取回信后的非墨,将信笺塞入绑缚在苍鹰腿上的小信筒,一切弄好后,戛然一声长鸣,苍鹰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便往大漠方向飞去,收回视线,这昊天真是的,也不心疼自己的苍鹰,才飞来又要急急的飞回,不过也倒像是他做事的风格,几个月不见他还是老样子啊,当初怎么就给答应他每月给他传一回信?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写嘛,让人气愤的是他每每派鹰来从不会给我捎来半封关于他自己情况的信件,他不知道礼尚往来的吗?
“心儿这次给大漠王写了什么?嗯?”非墨挑了挑眉。
摆摆手道:“呀,不知谁打翻了醋坛子,好大的醋味呀!”
只见非墨眼底蕴起一丝柔和的笑意,却是不回答。
嘴巴一嘟,撇了他一眼:“哼,要是非墨信不过心儿,只管打开信笺看了去……”
话还没说完,全数被他突然覆上的双唇堵上,咽回了肚子里,他每每一到这种时候就会搞突然袭击,没好气的张牙咬了他一口,却见他清秀俊颜染上一丝绯红,眸光有些迷离……趁我一个不注意,舌尖顺势滑入我微张的嘴里,与我缱绻翻转,就在我马上沦陷之时,竟瞥到了他嘴角一抹邪笑……
“哎哟”一声,四片柔唇立马分开,非墨捂着嘴,一副愁苦状看着我:“心儿,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