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武士瞥了瞥顾二黑的褐色武士服,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大爷我叫嚣,今天张韦那厮竟放着山贼不打,却打自己人,恰巧被赵管事撞见,如今赵管事传他过去,你若敢阻挡…”说着,抽出了佩剑,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顾二黑把手中的肉往地上一摔,刚欲放狠话,却被张韦一把拉住。后者低声道:“没事,我去去便回,别和他们动手,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顾二黑朗声道:“没事兄弟,你放胆去,如果你两个时辰不回来,哥哥就带人救你去!”张韦感激了拍了拍顾二黑,起身随青衣武士离开了。
赵管事的营帐在营地的中心,张韦跟在青衣武士的后面,左拐右拐,却奇怪的发现营地里多了很多有旗号的帐篷,而旗号上赫然写着蒯字。张韦心中疑惑:“莫不是赵玉丹和蒯绍有什么勾结,怎么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士兵?山贼怎么也混迹进来了?”
正疑惑间,前排的青衣武士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大摇大摆的从前面走了过来。青衣武士赶忙上前施礼道:“见过蒯公子!”张韦打眼一看,心下一惊,前面的竟是蒯绍,赶忙低下头。
蒯绍悠闲的走了几步,随口道:“免礼了,不知赵姐姐的营帐在哪里,几位给带个路罢!”
领头的武士道:“小的们有赵管事的吩咐在身,请公子恕罪则个!”
蒯绍大度的道:“没事,我自己逛逛也好,你们忙去吧!”说完带着婢女,踱着步子走远了。
一个青衣武士道:“大哥,你说着蒯公子白天和赵玉丹同乘,晚上又要去找,你说他们会不会…”说着淫笑了起来。带头的武士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后面的张韦,然后对张韦道:“前面那个绿色花边的便是赵管事的营帐了,你们先在这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说着迈步进了营帐。
张韦等在营帐外面,心中忐忑不安:“什么对手都不怕,就怕喜欢男人的,不过一般有龙阳之好的不都是喜欢帅哥或者壮汉么,我这哪点也不沾啊,怎么就看上我了。”只听营帐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道:“赵管事,别,别这样,啊,啊,别,赵,啊,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啊!”接着便是哭号之声。
张韦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伸手摸了摸腰上的君子剑,这才心下稍安。不一会,营帐里面没了动静,之前通报的青衣武士铁青着脸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一个护院装束的人,那人浑身兀自抽搐不止,嘴角还残留着血沫,已经失去意识了。
青衣武士示意同伴过来帮忙,然后对张韦道:“该你进去了!”张韦身后两个青衣武士架着张韦,把他推进了营帐,然后半刻也不敢多逗留,转身闪了出去。
张韦进了营帐,立刻全神戒备,一只手防在身前,另一只手按住剑柄,以防不测。
赵管事见张韦进来一脸的紧张,冷笑了一声,道:“今日我见你不抵御山贼,竟对自己人下手,说你是不是周氏兄弟的人!”
张韦心情一松,道:“咳,我以为什么事呢,这事你可错怪我了,是他们借机占女眷的便宜,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赵管事脸一拉,道:“还敢狡辩,武士服色是擂台比拼出来的,你身着褐色武士服,乃是功夫最末的一等,如今竟能打败青衣武士,你若不是周氏兄弟的人来卧底,故意隐藏实力,又为何不拿个好名次啊?这你又作何解释?”
张韦被这一席话问的张口结舌,只因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更何况搞不清赵玉丹和蒯绍的关系,又如何能轻易吐露真相,正犹豫间,赵管事喝道:“来人,把这小贼拿下,正好来试试我新炼的丹药!”
第三十二章 柳暗花明
随着赵管事一声令喝,两个家丁快步走了进来,分立张韦左右便要去拿他的臂膀。张韦想到之前抬出那人的惨状,此时方知定是被赵管事强行试药,才变得如此凄惨。张韦怎能束手就擒,分出两掌去击二人面门,岂知两个家丁也非庸手,身子一矮,已然躲开,两人躲闪的动作和速度都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人。
张韦一击不成,反身后退,抽出君子剑在手,顾不得尚未复原的身体,强行运出蓝色的斗气包裹全身。两个家丁见张韦散发着带颜色的斗气,都是一惊,但那表情一闪即逝,随即双双鼓起斗气,分从左右向张韦攻来。张韦不敢怠慢,使出乾坤剑法,以一敌二,战在一起。
一旁掠阵的赵管事,看到张韦精巧的剑法,不禁咦了一声,道:“妖娆退下,我来会会他!”张韦听到名字,才知这两人是女扮男装,难怪从一交手就感觉怪怪的。两人应声退开,闪到一旁。
只见赵管事右手一抖,已然有一根铁棍握在手里,一跃而起,至上而下击向张韦。张韦自知斗气不足,难以持久,需得速战速决。于是奋力挥出一剑,这一剑包含了张韦近期恢复的所有斗气以及乾坤剑法的精髓。剑棍相交,只白光一闪,张韦跌落在地上,握剑的右手因脱力而颤抖着。赵管事轻轻的落回了原位,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天外玄铁铸成的铁棍竟被划出一道印子。
赵管事望着瘫坐在地上的张韦,淡淡的道:“这根棍子跟我闯荡江湖十数年,从未有过哪怕一丝的划痕,只因它是天外玄铁所铸,坚固无比。如今你竟能把它划出一个印子,本管事也对你也是十分钦佩啊,只可惜纵横江湖的经验告诉我,英雄只能怜惜志同道合的英雄,你本也算个人物,无奈我不能养虎为患,你可不要怪我!”说罢浑身鼓起斗气,只压得张韦呼吸都不很顺畅。
张韦狠狠的瞪着赵管事,道:“要杀便杀吧,和你这种欺压良善的人我张韦没什么好说的,只恨我现在功力尚未恢复,否则定然把你和那个蒯绍一并杀掉!快动手罢!”
赵管事听到蒯绍二字,眉毛一翘,道:“蒯公子为人仗义,又刚刚救了我们全队商旅的性命,如何能说是欺压良善?”
张韦冷笑道:“你和他是一伙想要算计赵玉丹,当我不知道么?你看到赵家家境殷实,你便起了歹念,准备和蒯绍联手,一个夺财,一个夺色,如此狠毒的恶计,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赵管事怒极,散发出更为浓烈的斗气,只吹得帐内的蜡烛忽明忽暗,他道:“若有此恶计,你又是从何得知的?你不过一个褐衣武士,又怎能懂得这许多?”
张韦豁出去了,大义凛然的道:“首先,你们赵家运送货物计划的路线本应保守严密,即便连武士都不知你们会去哪里,会走什么路线,如何竟如此巧得被山贼打劫,更何况这山贼似是早知我们要路过这里竟有充裕的时间设下埋伏?其二既然是来打劫的山贼,为何不动货物,只管伤人?为何明明有令杀贼一人赏银五两,却有人故意放走山贼?其三,最明显的便是蒯绍出手,山贼投降的事,他既然走在前面为何没有遇到山贼,既然已经走过山谷,为何又会回来出手相助?而更离谱的是山贼竟然拜服于他?换做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赵管事冷冷的道:“你这么说最多也只能说明蒯绍和山贼勾结,对我们图谋不轨,又如何能看出我的问题了?”
张韦笑道:“之前说过了,商队的行走路线极为隐秘,只有高层才会知道,赵玉丹自然不会傻得透露给别人,但同为赵家核心人物的你,也是知道路线的少数几人之一,而你见到有人抢自己家的婢女不但不去惩戒,反而阻止伸张正义的我,只能说明赵家武士里有你和蒯绍的人,山贼来袭也只是为了削弱赵玉丹派的防守力量,让山贼入伙,更是与虎谋皮,你们随时都会彻底吞掉赵家,我说的对么?”
赵管事听完哈哈大笑,散掉了周身的斗气,拍着手道:“好好,你说的真好,也解开了我心中的些许疑惑,妖娆你们二人去帐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我要和张英雄好好聊聊!”二女齐应了一声,守与帐外。
张韦见赵管事被自己揭穿竟还称自己为英雄,心中奇怪。赵管事似是看穿了张韦的心事,笑着道:“张英雄莫怪,此时乃是多事之秋,我不得不小心行事,蒯绍图谋我赵家的财产已久,此番确有我们内部的细作与他勾结,刚才送出营帐的,便是细作——小姐身边的侍卫,这才走漏了信息,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蒯绍借机插入了我们商队,此番出行必是凶多吉少啊!”
张韦见赵管事言词恳切,不似作伪,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了,本来以为他和蒯绍是一伙的,岂知其中竟有如此隐情,想到刚才夸夸其谈,不由得双颊滚烫。
赵管事续道:“幸亏有你提醒,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蒯绍尚不知我们的实力,所以才没有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