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自然了解村子的习俗与状况,她不解的问:
“那更是奇怪了,荒废村落多半是由于无人种田,才被迫背井离乡,但我们沿途所见,全是长势颇盛的麦子,但为何村子里却没有人呢?那些田地又是谁种的呢?”
沁儿没有说话,只觉韵儿言之成理,但这些麦田又是谁在打理呢?想起刚才小明随口说出的话,也不禁想张韦身边靠了靠。
张韦虽然不信鬼神,但是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又有如此多的谜团,只觉气氛诡异之极,脊背发凉。
马车沿着乡间的小路上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忽然未经授意的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顺着火把忽明忽暗的光亮,隐约看出这是一个大户人家,深宅大院,只不过院门洞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咦?这几匹马怎么不走了?”
小明用力甩了几下鞭子,却见几匹马吃痛挪了两步,但没有丝毫前进的意思,只是低着头。
“赶了大半天的路,大概它们也累了,不如我们就在这休息吧!”
张韦看了看周围几处残破不堪的房子,也只有眼前这间适合休息了。
之前一直风餐露宿尚未觉得分房是什么难事,但在这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自然是人越多越安全,而司徒青绝对不能自己在一个房间里,以防逃脱。
最后无奈,只得四女挤在一起,张韦、小明则和司徒青住在隔壁。
匆匆吃过干粮之后,小明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司徒青看了一会,问道:
“你既然是真天教的护法,应该有些本事吧,你说说这个世上有没有鬼魂?”
司徒青虽然畏惧张韦,却从未把这个毛孩子放在眼里,所以他哼了一声,不屑道:
“我教掌握世间大道至理,这些许问题又如何能难得倒我,只不过我为何要回答一个小毛孩的询问?”
小明笑了笑,忽然对张韦道:
“大哥,上次你用的那个笑刑我觉得特别有趣,能不能再用一次啊?”
张韦会意,笑吟吟的答道:“当然可以,随时都能进行,而且这次我想到了比山羊更有趣的方式!”
司徒青一听,吓得脸都绿了,虽然笑刑刚开始只是让人捧腹大笑,但是连续笑上半个时辰,任凭谁也不会觉得是一件舒服的事了,物极必反此乃常理。
司徒青连忙道:
“无趣,无趣的很,更何况如今天色已晚,外面漆黑一片,倘使我的笑声吓坏了隔壁的诸位姐姐,岂不是罪过?”
小明背着手,走到司徒青的面前,一脸坏笑的道: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但是这也并非难事,我只消把你的嘴堵住,那就不会吵到姐姐们啦!”
司徒青赶忙求饶:
“好吧,好吧,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别再用刑了!”
小明心满意足的道:
“嘿嘿,早这样乖巧不就好了么?你说说看,这世间有没有鬼?”
“众生必死,死必归士,此之谓鬼!我讲一件事,你一听便知!”
司徒青说起这些就似换了一个人,他虽然面目被泥土覆盖,却掩不住兴奋的神采:
“相传建宁二年,吴县一大户人家娶亲,妻赵氏美艳无双,人皆钦羡。但这个消息却被附近一伙山贼所知,贼首贪婪好色,便引贼寇十数人连夜赶至吴县,在洞房之夜强占了赵氏,并屠杀吴家杀上下三十余口,赵氏受辱,身着红衣悬梁自尽了。”
张韦心道:原来红衣女鬼的传说自古有之,倒也非后人胡乱杜撰了。
他转眼看了看小明,后者不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正蹲在地上听得入神,只听司徒青继续道:
“本以为这事便就此结束,岂知建宁三年,又是吴县,又是一家姓吴的大户人家娶亲,据说新娘子同样美艳,这伙贼寇便趁着夜色准备故技重施,岂知一行人刚到吴县附近的树林中,明明能看到远处的灯火,却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
“他们真笨,难道走直路也会迷路不成?”
“哼,你。。。有什么见识?这条路这些贼寇走了不下数十遍,又怎能迷路?”
他本想说你这小孩子,但想到小明刚才的威胁,便把那几个字硬生生咽了下去。
“况且吴县近在眼前,但无论怎样就是走不过去,来来回回总会走回到原地。不仅如此,每次当他们走回原地,便会莫名的少一人,他们一共走了十数次,最后竟然只剩下贼首一人。”
“贼首心知不妙,赶忙按来时的原路逃窜,此番果然没再是原地打转,但却走到一条死路中。路的尽头便是那赵氏的坟墓,旁边飘着两团淡蓝色的鬼火,坟头站着一个红衣女人,不是赵氏又是谁人?贼首只吓得手脚发软,跌在地上两腿间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