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菜干么摆这么多?”
“犒赏你。”
“我看起来像猪吗?”瞧瞧,满桌耶!初瑟用指轻点,仔细算了算,总共是二十一道菜配三道汤和两盘水果、三份糕点、三种果汁……
“这是二十人份的餐点吧?”喂猪啊?
“我又不知道哪样好吃,不全部都点,怎么知道你爱吃哪一样?”他懒懒看向桌面。
“不过,事实上,我只点了一半而已,明天再试另一半。明天中午咱们再尝点欧式大餐,你觉得怎样?”
初瑟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被他异样的讨好吓得心好慌,于是她决定,自动省略那句“怎么知道你爱吃哪一样”,直接把整段话翻译成——“你想要试试大厨的手艺对不对?”
花耀今浓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瞅了她半晌,才缓缓地收回手,双手环胸的道:“对,你就是我的实验品,赶快吃吧!”
很好,她猜对了!这下终于有了食欲,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如他所愿,什么都吃,什么都尝,每道菜都好吃得教她差点把舌头给吞下,再加上她实在是饿了太久,吃饭的速度愈来愈快, 根本顾不得什么形象礼仪来着。
管他的,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她吃饭的样子,就算他嫌难看又怎样,她才不在乎。
但是,餐点太多,尽管每样都尝一口,她也吃不完全部。
吞下最后一口水果塔后,她再也动不了,瘫在椅背上,满足的闭上眼。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吃得连嘴角都是奶油?”
当他的声音逼近,她立即张开眼,对上他柔润似水的黑眸,然后感觉他的指尖抚上她的唇角,以指腹轻柔地缓缓抹去奶油渍。
她再一次心脏冻结,开始觉得浑身无力。
不要再玩了,再玩下去,她真的要心脏衰竭了!初瑟是多么多么地想要这么喊,用勇气和气势地大声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了!
但是体内潜藏的恐惧因子,将她彻底捆绑,在他逼近时,她只能停止呼吸,默默接受。
接着,看着他缩回了指,她暗吁口气,不意竟见他舔着那沾满奶油的指尖,她心底顿时爆出一阵酥麻,他暧昧的动作,恍若是舔在她的心坎上,教她全身发颤,没来由的粉颊爆红烧烫着。
他在干么?他在干么?
干么吃她嘴角的奶油渍啊?
天啊,不要再玩她了,她的心脏真的已经不能再负荷他的玩闹,她刚吃饱,会消化不良啦!
花耀今注视着她由白转红的嫩颊,唇角勾起愉悦的笑。“小瑟,看上头。”
上头?初瑟皱着眉看向天际。
位在顶座,墨黑天际几乎将他们彻底包围,晶亮繁星仿佛就像快要从天而降,就连那轮明月似乎也比往常还大,她甚至快要感觉到月光洒落的密密光点,而这一看,教她忘了刚才的惊慌,微咧嘴,笑开一口贝齿。
“好漂亮。”她赞叹着。
原来,坐在船上看星星,竟是这么特别的景致,然后景观却突地被一抹影子遮住,她不解探去,刚好贴上他凑来的唇。
她顿住,这下连心脏都跟着停了。
她瞅着他墨深似黑幕般的魅眸,那比女人还要浓密的长睫微敛,如此近距离地对视,她感觉快要被摄走了魂魄,就在怔忡之间,她尝到了满嘴覆盆莓和炭烧的滋味,思忖着,刚才她只喝了柳橙汁,怎么可能跑出这类似红酒的气味?
直到那湿热的舌闯入她毫无防备的唇,她才惊觉他在吻她。第一次尝到了唇瓣贴覆竟是如此柔嫩,就连他舌尖轻挑也温润得教她不知做何反应。
她被吻得恍若飘扬在海面,星月洒落,晕亮满身光痕,温暖而教人缱绻。
他吮吻着她的唇瓣,以舌挑诱着她回应,她傻愣愣地照做,回吮着他的唇,心跳快到要破表,胸臆塞满了好多陌生又教她很想尖叫的情绪,脑中完全无法思考。
眼前的男人因为银亮月光而变得魔魅,好像聊斋里头专吸人气的魔物,俊美得不可方物,就连她的呼吸都攫夺了,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她看着他略退开一些,微昏的灯光,在他脸上勾勒出立体又出众的丰采,她抽不开眼,看着他缓缓地勾弯唇角,似乎在她心底一并也勾弯了什么。
“小瑟,你今晚可以休息了。”他向来温醇的嗓音竟显微哑,带着浓浓笑意。
初瑟还在发呆,她的思考能力回不来,觉得自己像被蜘蛛网缠绕的笨蛋小虫,还陷在无法厘清的甜美恍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