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那八百甲骑具装给我拿来一半。”豹骑军有八百具装甲骑,大李的亲军有四百,此次军中足足二千,很看得起李存勖了。辽王决定要集中使用,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好嘞。”郑守义二话不说,让卢八哥亲自带四百骑过去听用,其余跟着自己。奶奶的,郑哥也得抖抖威风不是,没有具装甲骑怎么行。
又拿了地图简单看看,确认路线。几位主要将领,都有类似的地图,众人确认过眼神,上马继续。
……
“什么?李可汗要撤?”
听说辽军要退到安边、灵丘就食,李存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可汗这么配合么?自己才想好跟他在代北耗,他就退一步么。左右看看,这个念头他还从来没开口说,上次也只是李嗣源跟自己提过。
李嗣源不可能走漏消息。不可能吧。
听说辽军要撤,李嗣源同样有些意外,道:“粮草不济?”
道理是不错。李嗣源本来也分析辽军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但是如此配合,就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那使者道:“我家主人说,粮食确实有些不足。本来卢龙只有三万余人,灵丘、云中降了,多了数千,义武军又到了近万骑。云中、灵丘储粮已罄,如今全靠幽州转运。三条山路已不堪重负。因此辽王决定先到安边、灵丘就食。
此外……
“此外什么?”
那使者道:“我家主人揣测,辽军或有南下之意。”
“南下?”李存勖蹙眉道,“南下怎么?”
“辽王或有意以一部看住忻、代守军,一部南下晋阳抄掠。”
“嘶!”李存勖倒抽一口冷气,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向李嗣源看去。
李嗣源思索片刻,摇头道:“不,不会。”
看他要说,李存勖让那使者先滚出去,李嗣源道:“辽王兵力不足,如何围住忻、代两州。镇远、德详皆有将才。若李可汗果有此心,定要吃个大亏。”
李存勖却道:“不然。今镇中空虚,彼等只需围城一二日,待二三千精骑绕路而过即可。镇远骑军几无,无力追赶驱逐。届时我军如何?要么回援镇内,要么去云中、蔚州,彼便可以逸待劳,等我上钩。”一拳捶在腿上。辽王无耻,要靠兵力优势硬吃自己。
李嗣源仍不认可,道:“我闻辽王惯会长途奔袭。或是意在我军呢?”
“他是意在我军不错啊。”
“晋王,我是说,会否辽王其实是要来奔袭振武军。”
李存勖疑惑道:“来此何为?他来人少吃亏,人多,我就走了。草原又非塞内,南北西东,何处去不得。彼若来,我还可跳至其身后呢。”
李嗣源道:“叫那使者进来。”
不一刻,那使者来了,李嗣源问道:“辽军有多少马?”
“呃,此事小人不知。”那使者埋头想想,道,“总之有许多。”看他这么个憨样,将其挥退,叫来曾去过辽营的奴才过来问话,“你此前去看有多少马?”那奴才反应一下,犹犹豫豫道:“仆也不知。不过,看周边草场都快被啃秃了,马群有许多。”
李嗣源道:“晋王。毅勇军都见过,至少一人三马。我闻辽军在山北,常凭脚力充沛,蹂躏胡儿。我以为,这是辽王一计。”
李存勖不是呆子,戟指帐外,道:“这厮诓我?”
李嗣源摇头道:“不,缺粮或许是真,东归亦或是真,若彼确实撤军,也是好事。只是怕个万一,不可不防,我这就再遣人去查探云中动向。”起身就走,到帐前,回头道:“营中亦应戒备。”
“可!”